“我相信内政部门可以做到。”维多利亚·汉德明白君主指的是什么,“您现在的这具身体是炼金术的产物吗?”
“不要让我靠近高温,要不然我会融化。”
维多利亚·汉德悄悄松了口气,她现在越发不想面对君主的真身,那个高大强壮且冷血无情的身影,平静的表面下充斥着雷霆与怒吼,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每当他坐在办公桌后工作时,他的存在感几乎要填满整个房间,用汉德特工既欣赏又畏惧的态度工作,下达任何铁石心肠之人都要再三考虑的命令。除了斯蒂芬妮·马利克那个野心如同情欲一般疯狂燃烧的疯子,没有人能够承受如此可怕的压力。
这种情况在芬博温特战役之后才开始出现。
战役结束之后,身着伤痕累累的金甲手持炽热长剑的君王登上舰船,几乎所有人直视他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一块烧红的铁块所挤占,如同地球核心的熔铁核心那般灼热的暴力让所有人都感到畏惧。舰船上的工作人员无不在他经过时向他下跪,哪怕他最后给予所有下跪之人,大声怒斥并且要他们站起来,但有些事已经悄然改变。如今不朽之城里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座看不见的高耸山峰,哪怕是没有第二视觉的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最高那座哥特式塔楼里坐着的人,姐妹会修道院里的那些女孩更是会朝向这座大楼的位置祈祷。
远离他时这种感觉就会转化为憧憬,靠近时则会迅速变质为恐惧。
维多利亚·汉德不知道这点幽默感与仁慈是否是炼金身躯带来的,但她的君主似乎很喜欢开玩笑。只要没有任务的时候,她的君主拥有的致命幽默感就会如同壁炉里被点燃的引火物那样点燃柴堆,只有在那个时候,所有为他工作的人才能轻松一些。芬博温特战役之后,她认为自己君主身上如果还存在着人类的痕迹,那就是他对烈酒的喜爱——办公室的手工酒柜里存放的珍贵烈酒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最近消失的是一瓶拿破仑时期的白兰地,那种珍品一般会被一杯一杯地拍卖,然而维多利亚·汉德却连酒瓶子都没看到。
“真身现在还在牛津郡上课,今天有一场比较很重要的考试。”炼金身躯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汉德特工早已习以为常,君主的眼睛可以看清所有事情,某些拥有激进思想的工作人员都是这么想的。萨洛蒙的化身狡黠地笑了起来,“邀请自己教授品尝一下拿破仑时期的白兰地并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在缺课情况时有发生的时候,一瓶美酒的作用相当惊人。”
“您应该庆幸简·福斯特并不是您的研究生导师。”
“是啊,失恋的女人相当麻烦。维多利亚·汉德女士,记得在走之前带上一瓶酒,酒柜里的藏品你可以任意挑选。接手尼克·弗瑞的秘密是件麻烦事,但我却没有更多可以报答您的东西了。”
“这是我的职责,吾主。”维多利亚·汉德打开酒柜随手拿起一瓶烈酒,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我相信她能够顶替尼克·弗瑞的工作。”君主对站在一旁的内政部门主管说道,“她有这个潜力,目前为止她做得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