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就要显得轻松不少。“我还以为你会在这个时候把底牌拿出来。”
“我也是,
但我做不到。”苏睿公主满脸焦急地东张西望,
“应该是母亲拖不住了,如果落日时分还不能让继位决斗进行,那么贵族们就有理由怀疑是我们授意黑豹神庙拖延决斗。这项罪名是对父亲名誉的侮辱,她绝对不可能让贵族们找到借口。战犬现在应该来了才对,为什么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关心下面发生的事。”拉托维尼亚皇帝指着下方波光粼粼的溪水,遥远的瀑布轰鸣声淹没了黑豹祭司对两位参赛选手所说的话,被落日晕染成橙红与灰色色块的溪水将残存的阳光反射进观众的眼底。按照仪式流程,特查拉要先站在角斗场中央宣布自己继承王位,然后邀请对此有异议者上前挑战——然而这一次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恩·贾达卡拥有和他一样的权力,甚至因为上一任国王特查卡的弑亲之罪,连带着特查拉的权力也产生的动摇。因此黑豹祭司一开始就让两人面对面决斗,宣布继承王位的仪式将会由胜利者进行,这也是王后拉蒙达耍弄政治手段的产物,只不过没能成功罢了。
角斗是一项参赛双方比拼体力、智力与技艺的最佳场所。
历史上的大多数角斗都是血腥且残忍的拼杀,双方眼中只有对方以及武器。
如果没有了武器,那就用手指和牙齿。如果牙齿被砸碎、手指被切断,那就用自己的血淹死对方,无论如何都要用让对手的生命散落在沙子与灰烬上,唯有如此才能称得上胜利。虽然瓦坎达的继位决斗已经趋向于仪式化,以至于比赛可以以认输结束,但这一次的参赛选手都是为了父亲的名誉殊死搏斗,是瓦坎达近千年来唯一一场以死亡为代价的继位决斗。这是角斗,不是训练场里点到为止、划破皮肤就能够获胜的武艺切磋,而是向死而生的血战,胜负在一瞬间就能够确定,哪怕是武器超群之人也有可能落败。
黑豹祭司让人在角斗场附近点起火盆,参赛双方脱去上衣,手持武器,开始缓慢靠近。
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苏睿公主和王后拉蒙达,她们更是无比紧张。
“我所经历的一切让我走到了这里。”恩·贾达卡将矛尖对准了特查拉,“你呢,表亲?是你可怜的自尊心吗?你的父亲犯下罪行之后,他有向你表达过悔意吗?当我们年龄差不多的时候,我在社区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时候,你在哪里,嗯?”
“莪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这么做。”特查拉和恩·贾达卡绕着圈,全神贯注地握紧了短矛,随时准备刺出去。他有一面盾牌,但恩·贾达卡却拒绝了任何防护用具而是选用了两把短矛,特查拉知道恩·贾达卡的进攻性更强,但是他不是没有面对过进攻性强的对手。“但我相信他有理由这么做。”他感觉喉咙被火盆里冒出的黑烟填满,烦躁的情绪顺着脊背往上爬,“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没有了,表亲。当我父亲死去之时,一切就都无可挽回了。”
恩·贾达卡像是一头矫健的猎豹那样扑了过去,两根振金短矛就是他的利爪与长牙。
他完全放弃了防御,拨开特查拉刺出短矛的一瞬间便挥出疾风暴雨般的攻击,接连不断的戳刺瞬间让特查拉处于下风。恩·贾达卡和特查拉之间的距离远远小于武器长度,几乎是贴身肉搏,两人之间的交手也是快得令人惊讶,三把武器像是溪水一般反射、闪烁着灰橙色的晖光。恩·贾达卡向下切开特查拉的大腿,特查拉则用盾牌砸向了恩·贾达卡的额头,然后用矛尖贯穿了对手的手臂。
角斗开始三十秒后,两人的血就不可遏制地流向了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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