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说:“来之前啊,我本来说......给冰冰这孩子做做思想工作,毕竟她还小,怕有些事她一时间难以承受!结果......人家这孩子早就知道,蒋大勇不是她爸,她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的存在而已!”
一听这话,我吃惊的抬起头:“她早就知道?”
“嗯!”高书记说:“应该是吴昕兰告诉的吧,其实那丫头打小就跟蒋大有不亲,你看连姓都跟着姓吴......”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说这下挺好,省得我再麻烦的开导小丫头了。
高书记笑着说:“其实,外人一眼也能看出来,蒋大有长得那么丑,怎么可能生出冰冰这么漂亮的丫头来呢?倒是你们兄妹俩,都是大高个,高高瘦瘦的,一表人才,像是一个爹生的!唉!骨血这个东西啊,你不服气是不行啊!”
他把我说得更尴尬了!
不知道为啥,他在提到冰冰早就知道自己身世时,我想到了当年的昕琳。
昕琳打小就认为钱大友才是她的爹,这一路成长过来,在吴家待着就跟做贼一样......
冰冰一定也经历了类似的心路历程。
“让您见笑了,”我尴尬的咽了口吐沫。
“诶呀!没事啊,宋啊,其实这种事儿很多,也很常见,你了解的还是少.....”
他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翘起了二郎腿,抽了口烟笑着说:“你像一些有权有势,或者掌握巨大财富的人,都懂得把危险分摊,比如在外面生几个孩子,然后把财产转移到他们的名下,如此一来,就算自己出事了,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反而是,婚生子女成了弱势群体,他们与父母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共同承担了明面上的所有,甚至有的还要倒霉的去抚养非婚生子女......”
高书记顿了顿继续说:“如果生在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那当然是婚生子女占优势,可如果生在权贵之家,那就不一定了,非婚生子女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还不用担责,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网络术语,叫什么‘老六’,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擦!我再次被雷得“外焦里嫩”!
我是真没想到,这些话能从高书记的嘴里说出来,他是真没拿我当外人啊!
一时间,原本一身正气的大姐夫,在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瞬间变得无比无耻和狰狞!
他是在向我传授自己的经验吗?
我大脑中,再次浮现出了和大姐一起去穗城时,看见的他的另外一个家庭:一家人开开心心,同进同出时的画面。
高书记要是哪天犯事了。
没收财产也好,儿女限制考公也罢,都是佳佳在承受一切,佳佳来买单。
但他在外面那个七八岁的小胖墩,啥事没有!
诶呀我草!别人是坑爹,他们是坑儿女啊!
照这个逻辑来推,给这帮人当老婆,那可真是他妈的倒了血霉了......
我知道,高书记给我讲的这么细,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安慰:让我不要太自卑,但我却听出了太多的弦外之音......
“当然了,”高书记又讲:“这些人都是钻法律的空子,我们知道咋回事就行了,可不敢学他们。”
“嗯!大姐夫,我知道了,”我认真的点点头。
“孩子呢,我给你带来了,”高书记说:“你们兄妹也相认一下,昕琳那边,就靠你自己去解释和沟通了。”
“嗯!你放心吧,大姐夫,”我皱眉眨眨眼,又问:“大姐那边儿,她现在都知道了吗?”
“唉!”高书记叹了口气:“你大姐毕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很多事,不需要让她知道的太细,她只要知道,你俩其实都是大人物的儿女,你是第一抚养人就行了,你也不要跟她讲太多,更不要把你爸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有点心眼!”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廖茹雪的电话。
擦!估计又是追着我要“嫖资”来了。
“大姐夫,那个廖伟......他犯的事严重不严重?”我假装好奇的问。
“你问他干啥?”高书记坏笑着,向我投来了狡黠的眼神。
“唉!”我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湖心岛项目的融资问题吗?本来向廖家融资了200亿,现在廖伟进去了......这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资金链面临断裂的危险。”
我顿了顿继续说:“本来这件事,是老二在负责,但那天咱爸给我打电话.....”
高书记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下去了,长叹一口气:“他那事可不好办呀!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