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窗外开始泛红的光线，没去看时柠，却感受到她停留在他身上灼热的目光。
“宋祈安，谢谢你。”女孩把椅子滑过来，拍拍他的手背，脸上挂着笑容，由衷感谢道。
宋祈安把脸转向她，看了她一会儿，撇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其实她对人类的情绪并不敏感，但已经渐渐能察觉到宋祈安的情绪变化，像一道被她精准捕捉到气味。
“我感觉你没有很开心。”他语气有些低落，一条腿轻轻一动，把她的椅子踢开一些。
“……我没有很开心？”
时柠觉得他说话有些怪怪的，样子也是，而且她莫名地很不理解这句话，好像是意有所指似的。
想不透，她干脆又滑过来，直接抓住了宋祈安的手，豪爽地说道：“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能做的我一定做。”
她拍拍胸脯。
宋祈安睨了她一眼，咬咬牙，忍着恶心再次演起来，语气哀怨道：“我不要你帮我做什么，只要你以后你碰到什么事第一时间跟我说就行了，就比如这次你姥姥住院，都没跟我说过一句。”
时柠眨了眨眼，表情一时有些困惑，记得刚刚上楼时他还很无所谓来着：“这样……原来你在意吗？”
我连你妈都搞进精神病院了还在意你姥姥住不住院，宋祈安心里笑了一下。
“你觉得我不会在意吗？”他反问道。
“我不知道呀。”时柠摇头，老实回答，这是她目前遇到的最看不懂的一个人类，总像隔着一层朦胧的纱，亲近又亲近不到底。
“算了，”宋祈安叹了口气：“这次就先放过你，以后遇到困难一定记得跟我说，你姥姥的医药费我就先给你三万，之后还需要的话，再问我要。”
“真的？”听到愿意借钱，时柠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一样，感激道：“谢谢，我一定记得还你的，不会当老赖！”
宋祈安眯了眯眼睛，看傻子一样：“你是不耳聋？我说的是给你，不用还。”
哪知时柠的喜悦瞬间冷静下来，看着宋祈安确认道：“不用还？”
“怎么，还不高兴啊？”宋祈安见她这神情，翘起二郎腿，看看她想说什么。
“没有呀。”她只是搞不明白，范西月给她钱是希望她拿冠军，宋祈安给她钱是为什么。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宋祈安却是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直接给她把钱转了过去。
然后才说道：“你之前白吃我的还少了？这时候知道问为什么？”
时柠惊愕地一顿，倒是认真细思起来，末了对对手指：“我觉得也没多少嘛。”
不过吃的能和钱一样吗，再说她也没说不要啊。
“那谢谢你了。”她从椅子上跳起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宋祈安从鼻子里笑了一声，看着她，觉得给这丫头花钱确实能收获一些那什么情绪价值。
“别腻歪了，下去吃饭吧，时间应该到了。”他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
果然，一下楼，两个阿姨就推着餐车进了大厅，下面两个食品级保温桶装着满满的海鲜，上面全是蘸料和配菜。
阿姨拿出碟子分餐，大厅里的人全都已经坐到了饭厅里，等着开饭。
时柠已经闻到浓浓的香味了，探着脑袋闻来闻去，脚步轻忽，几乎是飘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