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投入了令人痛苦的期中考试复习中，篮球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却在家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
她手里买的水果脱手掉在地上，从袋中滚落到女人脚边。
“时檬……？”她两步跑过去，难以置信道：“你回来了？！”
女人穿着一身很有质感的蓝色薄款风衣，内里是一件翻领白色长裙，肩上挎着绒包，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和畏缩。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蹲下身，泪水盈满眼眶：“时柠……”
今天上午，她尝试了两次才成功出门，第一次走出小区大门时忽然又出现了幻觉，感觉周围的大楼都向她倾倒过来，相当真实可怕，她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家。
第二次她没有再出现幻觉，在路边拦下出租车，面对着陌生人，脑子却一下卡壳，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自己要去哪。
司机不耐烦地把车开走了，她回到家里，把地址用笔写下，终于成功打车回到了这栋老房子里。
“太好了……”时柠喃喃着，尽量压抑住激动的情绪，诉说道：“我之前去疗养院没找到你，你去哪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就好了，我打赢了篮球赛得了三万块钱，还有之前帮同学忙她给了我两万块，够我们一家人生活一阵子了。”
她喋喋不休地说道，一边伸手进自己的单肩包里把随身带着的银行卡拿出来，塞给时檬，“喏，给你。”
女孩的声音嗡嗡的，听在她耳朵里不可避免显得聒噪。
时檬挡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箍住她另一条的手臂，颤抖着声音：“柠，我是来带你走的。”
她是得了精神病，但张凤禾瘫痪在床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她总比张凤禾好，未来她们可以一起生活，不要那个讨人厌的老累赘了。
时柠眨了眨眼，手停在空中，这句话令她有些错愕：“啊，去哪？
时檬解释道：“去跟妈一起生活，你的房间在楼上吗，快，我和你上去收拾行李。”
她站起身大力牵着时柠，把她带上楼。
家里就两间能住人的房间，时檬熟门熟路地推开原来张凤禾住的那间房门，窗户边果然摆着女孩的书桌。
时檬把肩上的包放下，拉开女孩的衣柜看了看，说道：“看看什么能带走，衣服都扔了吧，妈马上带你去买新的。”
她抬了抬头，记得顶层的储物柜里放着几个旅行包，一打开柜门，果然还在。
“把东西放里面就行，东西能扔就扔，妈可以买新的。”时檬拿出积灰的旅行包，拍拍灰尘，打开放到地上，看着还在门边发愣的时候女孩，跺了跺脚催促道：“快呀。”
在女人催促的目光下，时柠还真走过去收拾起了东西，只不过动作十分犹豫：“妈，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时檬把她书桌上的各种笔记本塞进包里，只说道：“你先收拾，妈还能害你不成。”
“哦……”
看着女人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时柠也不由加快了一点手上的动作。
时檬给她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放进包里后，拍了拍手，拉开底下的抽屉，猛然看见里面塞着一堆熟悉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