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紧赶慢赶回来跟沈寂说此事,一则是因为天色已晚,若不早些回城怕城门会关,二来,乞儿们的反应又属实和邹正皓死前的状态相似,而符迦寺又是刘想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如此想来,这件事就不得不查了。
千澜道:“不过我挺想不通一点,如果真是刘想在粥里下了迷药,那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呢?”
虽然扶凌门在京城中搅动了一场风雨,但他们所有的行动其实都是一步扣一步,有序可循的,而目的也只有一个,宫内的太后。
这么看来符迦寺发生的一切,却更像是一场扶凌门都没想过的意外。
“现在至少可以确认,邹正皓三人的死,与这个迷药脱不开干系,而迷药又和刘想脱不开干系,也许找到刘想就有破局的机会。”
听到沈寂这话,廖瑜不禁问道:“刘想已逃,我们该如何找?”
沈寂笑了下,“就要看扶凌门有没有视他为弃子了。”
只一言,二人就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
往后几日,沈寂和千澜都忙着带人在京城附近的寺庙查扶凌门的踪迹,而京城的三起命案交由廖瑜去办。
两边不停歇的查,倒当真功夫不负有心人。
沈寂托西厂相助查刘想的踪影,到底是被扶凌门弃之如敝履的人,西厂查一个他实在易如反掌,不出一日就有了消息。
刘想与其妾室花氏自符迦寺离开后,辗转进了城,在一家曾受恩于他的医馆暂住,秦列带人到时,他尚在后院帮忙晒草药。
刘想被捕,是由聂允亲审的他。
西厂牢狱中,刘想被去衣后,束缚在木架上,而在他背后的墙上,是一整面墙的刑具,有些刑具上甚至残存着经年的血污,聂允面无表情地在墙下看了许久,终于慢悠悠绕到刘想前面。
“刘大人,幸会。”
刘想并未应声,大概知晓自己会面临什么,多言亦是徒劳,干脆就缄默。
聂允不比沈寂,不会给他时间考虑要不要坦白,在厂狱里只有在招供时不用受刑。
他转身向秦列使了个眼色,稍后冷冷开口,“本座只需你回答两个问题,其一,你与扶凌门勾结的过程,其二,你为他们做了什么?想好了就叫停。”
话落,秦列执鞭走上前,随即传来声声皮鞭抽击皮肉的响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刘想鬼号似的惨叫,令整个牢房更为压抑。
半盏茶时候不到,鞭声停止,秦列高声道:“厂督,人犯欲咬舌。”
在案后喝茶的聂允闻言眼皮都不抬,轻轻抬了抬手,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帮他一把。”
秦列得令,转身正要去拿刀,刘想终究被这轻描淡写的对话震慑,忙松了要咬的舌头,高喊着不要。
还未喊出几句来,就被人一巴掌掀停。
他总算在聂允脸上看到异样的神色,皱着眉头,脸上是深深的不耐烦。
他在嫌自己吵嚷。
刘想忍着满身血痕的痛楚,嗓子忽然就嘶哑了。
“上次敢在这里喊不的人,被我剁碎了喂狗,你可要试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