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举动倒是出乎西王母的意料,她抬手指了指青铜器旁的罐子:“罐子的蛇送你一条,你不和你的筹码共进退吗?”
液体渗入了陨玉里面,没一会一条蛇从罐子里面钻了出来:“我是要救他,但是没傻到搭上自己。”
“你确定他能撑得住?”西王母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不认为人的意志可以撑过那样的折磨。”
“什么折磨?不是修复吗?”安操纵着蛇的躯体在地面移动。
西王母无语的看向安:“麻烦你动动你的脑子,他不是在陨玉里面诞生的,他不可能和你一样借助陨玉逃离这具躯壳,修复的肯定不只是他,还有那具躯壳。”
“啊,没事,能治好就行。”安倒是不怎么在意的开口说道。
听见安这么说,西王母也懒得管,百无聊赖的观察着顾碎安的情况。
顾碎安整个人浸泡在奇怪的液体里,意识昏昏沉沉,感觉身上的疼痛像是隔了一层膜,疼的不太真切。
他想要摆脱这种感觉,顾碎安努力睁开眼睛却和一双带着气愤和癫狂的眼睛对上了,顾碎安的思维猛地清醒。
他现在是第三视角看见自己跪坐在地上,两个男人死死摁住自己,不让自己挣扎,大祭司动作粗暴的往自己的嘴里塞奇怪的虫子。
顾碎安迷茫的看着这幕,自己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吃下虫子的自己渐渐的安静下来,大祭司说了什么他听不见,但是看见自己应该是重复了大祭司的话,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碎安感觉自己看了一部快进的可笑默剧……
自己的反抗一次次的被压下,到最后只能沉默的接受,要把仇恨压在心底,然后坐在高高的高架塔上俯视他们可笑的虔诚。
他们让自己看见了之前十九年都没过的黑暗……
过去的一切都像太阳一样温暖,但自己就像是躲在阴暗角落不见得光的卑劣存在,越来越不愿去回想过去的美好。
顾碎安伸手想要阻止那些靠近伤害自己的人,手在碰到那个麻木的自己时,疼痛像尖刺突然刺破了虚假与真实之间的那层隔膜。
剧烈的疼痛顿时让顾碎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顾碎安不受控制的蜷缩起身子,他张开嘴巴想要通过呼吸冰冷的呼吸减轻疼痛,但是脖子变得很凉。
感觉嘴里嗓子眼甜甜的,呼吸不上来,气管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咳嗽却咳不出来。
顾碎安颤抖着手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脖子上又长又深的刀口。
窒息感没有让他脑子变得昏沉,反而顾碎安感觉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了。
脑子里不停的有声音叫自己去死。
顾碎安无视那个声音,用手捂住在源源不断流血的脖子,但是身上都是伤口,顾碎安感觉自己全身黏糊糊,鼻腔都是血腥味。
疼痛像针一样疯狂在扎着自己的理智。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