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教授继续尬聊:“容老师怎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戎黎不太穿正装,着装休闲,卫衣长裤,比学生还像学生,他坐姿随意,有些散漫,说话挺礼貌的,可就是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距离感。
论坛里是怎么形容他来着?有人拿他的照片在他脸上p了个扇形统计图——三分纯,三分欲,四分野。
他说:“不年轻,早过了法定结婚年纪。”
其实周副教授的意思是你长这么帅怎么这么早就收心了。
有点聊不下去。
那就喝酒吧。
周副教授扭头:“秦教授,我们走一个。”
学生老师一块吃饭,少不了酒桌文化。
戎黎不喝酒,有点提不起兴致,看了几次手机,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阮情等在包厢的门口,见他回来,走上前。她脚步微晃,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容老师。”
戎黎停在原地,中间隔了两三米的距离:“有事?”
阮情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上头,她整张脸都红透了,耳朵一圈也是红的。
走廊的光线不怎么强,戎黎看东西不是很清楚,看不见女孩眼里的娇羞跟挣扎。
“如果不是急事,明天到学校说。”
他抬脚,往包厢走。
阮情迟疑了一下,挡到他前面:“容老师。”
戎黎皱了下眉,往后退一步,要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是蠢了。
他睫毛垂下来,任凭眼型再乖巧,也遮不住他一身生人勿近的冷。
他真的生了一双很漂亮的杏眼。
阮情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低着头:“我、我喜欢你。”
他收起散漫,整个人冷漠严肃起来:“我已婚。”
女孩头压得更低了:“我知道……”
学校里听过他的人都知道他已婚,他的婚戒从来不离手,他不加女学生的微信,他回绝异性都用同一个理由——已婚。
他很不爱笑,也不温柔,但很多人都看见过,他对他的妻子温柔,对她笑。
他让所有学生都知道了,他很爱他的妻子,虽然不是故意透露,但还是很明显。
“知道我结婚了,就不该说这种话。”他语气倒也没有很咄咄逼人,就是有些不太耐烦。
女孩子脸皮薄,不经说,眼睛已经红了:“你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想怎么样。”
“我不想知道。”
戎黎绕过她,去开包厢的门。
身后有人唤他:“先生。”
开门的动作骤然停住,戎黎回头,原本积在眉间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他快步走到徐檀兮跟前,眼里的欣喜很明显,因为光线太暗而有些无神的目光见到她之后亮了起来。
像三四月的一场春雨打了半开的桃花,瞬间万树花开。
“你来找我吗?”
徐檀兮颔首,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雨伞,伞柄上吊了一串玉珠子,雨伞还在滴水,她用一个小塑料袋套在了雨伞的下面,以免湿了商场的地毯。
“外面下雨了,我来接你。”
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像风拂过。
酒好像彻底醒了,阮情抬了头。
南城的五月已经没那么冷了,徐檀兮穿着改良过的旗袍,裙长到膝盖,是靛青色,她在旗袍外面搭了米色的针织开衫,鞋子与外套一般颜色,平跟,脚踝上戴着细细的铂金链子,链子上串了个薄薄的白玉平安扣,她的耳坠也是白玉的,长发随意披着,有几缕被外套压到,撩着旗袍的领子和盘扣。
温婉端方,亭亭玉立。
阮情不是第一次见她,还是被惊艳到了。
平时没什么耐心的容老师这会儿脾气变得很好,说话都轻了:“我进去说一声,你等我一下。”
“嗯。”
戎黎没有看阮情一眼,直接无视了她,回了包厢。
因为太难堪、太无地自容,阮情忍不住掉泪,她低头站着,双手无措地紧握:“对不起。”
徐檀兮摇了摇头,递给她一张纸巾。
阮情愣了一下,伸手去接:“谢谢。”
“不用谢。”
阮情抬头,并没有在对方眼里看到任何愤怒与鄙夷:“您和容老师很登对。”
徐檀兮笑了笑:“谢谢。”
没有恶语相向,她礼貌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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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经常不准时,建议次日看前一天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