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晚的,再说我有朋友在。”
“你好像还没介绍过你的朋友给我认识。”
“你也没介绍过。”
“我没什么朋友。”他说。
“我也是。”
“他不是?”沈时倦看向南星。
“你这孩子。”我妈迎过来了:“时倦送你到门口了,怎么不让人家进来?”
沈时倦就顺势进来,牵着我的手过去跟南星打招呼。
“嗨你好,沈时倦。”他向南星伸出手:“晚凝的未婚夫。”
南星缓缓从沙发里站起来,一对眼睛藏在发丝里,他的长发快把他的脸都完全遮住了。
他没有跟沈时倦握手,沈时倦又笑着缩回了手。
他一向很有风度,就显得南星挺小家子气的。
“南星。”他好歹还自曝了一下家门,让场面没那么尴尬。
“等了我很久?”我问南星。
“也没多久。”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反正你都是要回来的。”
南星的声音闷闷的,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
沈时倦倒是识趣,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南星直勾勾地看着沈时倦的背影,只跟我说了两个字:“上楼。”
我跟他上了楼,进了我的房间,刚刚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南星问我:“你真打算跟他结婚?”
“小点声,隔墙有耳。”我把他拽到卧室:“你刚才看沈时倦那样直勾勾的,感觉你不是暗恋他就是暗恋我,你能不能掩饰一下?”
“晚凝,你为什么跟没事人一样?沈时倦不爱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结婚?他骗了你啊。”尽管我的卧室里的隔音不错,但我还是捂住了他的嘴。
南星的模样生得雌雄未辨,声音也介于男声女声中间,相比男声,他的声音更亮更高频。
“别那么大声。”
他拉下我的手,漂亮的杏眼瞪着我:“你就这么爱他,爱到宁愿自欺欺人?”
“互相利用。”我在床边坐下:“沈时倦能带给我除了爱情的一切。”
“你在给自己找理由。”南星咬着牙。
如果没有孩子的事情的话,我承认也许会有这样的可能。
但是,沈时倦拿掉了我的孩子,我就是再爱他,也不会自欺欺人。
我没告诉南星,这种事情恶心我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让另一个人也添堵。
“你和他不过认识几个月而已,能有多爱?顾晚凝,你清醒一点...”
“你的台词太老套。”我有气无力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
我真是造孽,把一向儒雅的南星都逼得说脏话。
“对了,“我岔开话题:“你的礼服到了,正好你试一试。”
我从衣帽间抱出他的礼服,他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情敌已经不在世了,对你构不成威胁,只要你和沈时倦在一起,他迟早有一天会爱上你的,对不对?”
原来我在南星眼里的人设这么苦情。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转折语。
果然,他又接着说:“但是,晚凝你要搞清楚了,如果你的情敌是个活人,你至少还能跟她争跟她斗,但是桑思侬已经死了,一个活人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一个死人。桑思侬最美好的一面永远留在沈时倦的心里,就算他会对你产生好感,但永远不会超过桑思侬,你会甘愿你爱的人心里永远藏着别人吗?”
道理我都懂,但他说服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