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下来,我知道我这张脸和思侬的脸已经非常相似了。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抱着我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我故意笑着问他怎么了,干嘛这样激动,是不是手术失败了,我现在变得很难看?
“当然不是。”他立刻否认:“你现在才是最最最完美的,晚凝,你现在太完美了。”
他用力的将我抱住,抱得我喘不过气来。
沈时倦失而复得他的珍宝,我却在想着,什么时候让他得而复失。
沈时倦安排了一场偶遇,我和他在餐厅用餐的时候,偶遇了沈玉洁和思侬的母亲。
我知道这是沈时倦安排的,如果这个时候他带我去思侬家里见她妈妈那未免有些刻意。
所以他就安排了这个偶遇,其实同样也很刻意。
自从上次沈玉洁不小心用开瓶器伤了我的眼角,陪我做了第一个眼部的手术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当沈玉洁看到我的一瞬间她没有做好表情管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吓住了她。
她大约有半分钟都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我,还是沈时倦喊了她一声三姐,她才回过神来。
“三姐怎么了?我现在的脸变得很奇怪吗?不认识了吗?”
“不不不。”她说了一连串的不来表示她的坚定,但她闪躲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思侬的母亲看到我非常激动,尽管她在努力地隐忍,但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她激动的心情。
她抱着我哭了,我故意装作不解地问沈时倦:“阿姨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没有人能回答的上来,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我借口去洗手间,沈玉洁陪我一起去。
我用完洗手间在洗洗洗洗台前洗手的时候,沈玉洁在我旁边一直悄悄的打量我。
当我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立刻回避我的目光。
我笑着问她:“怎么了三姐,干嘛总是偷看我似的,是不是我现在的脸很奇怪?”
她很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不奇怪。”
得到这样的答案我也不惊讶,因为这几天这种答案我听到的太多了。
哪怕我现在的脸已经变成了个外星人,可只要我随便抓住一个人问,他们都会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你还是以前的你,只是你更好了更美了,你简直棒极了。
“是吗?但是你的眼神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呀。我的脸都变成这样了,大家都看不出来吗?只是我还挺满意的,我觉得比以前的我要漂亮,对不对啊三姐。”
镜子里映着我灿烂的笑脸和沈玉洁笑得有几分勉强的脸。
我现在都不能细想,当时她不小心用开瓶器伤到我的眼角,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细思极恐,干脆就不要去思。
反正我从她现在看我的眼神能明白,她是知道沈时倦对我做的这一切的。
尽管我也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些许的不安和愧疚。
但是带着再浓的不安和内疚的为虎作伥,她也终究是个帮凶。
帮凶是不配有自责的心理的,因为我已经不打算给任何人悔过的机会了,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