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电梯,还能看到她在瞪着我,眼中几乎要喷火。
中午的时候,我见到了沈时倦。
他提着餐盒来我的办公室,不等我说话,将餐盒一个个打开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推给我一张名片。
“梁前程。”我看了看那张名片:“律师,几个意思?”
“国内打遗产官司最好的律师,他刚刚打赢的那个遗产官司很有名,你应该知道。”
“天天挂在热搜上,我不知道也难。”原来给小三的儿子拿回一大半的遗产的律师是这个梁前程。
“明天他回国,我跟他约好了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去他的律师楼跟他详谈。”他还是不等我说话:“别拒绝,除了他没有人能帮你。”
我没拒绝,但也没接受。
那张名片就安安静静地放在桌上。
我让凯蒂把我的油鸡饭送进来,在他送过来的各色美味佳肴中,我安然地吃着我的油鸡饭。
沈时倦看着我吃,在我啃骨头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你的朋友南星怎样,上次我没把他打坏吧?”
“他是我未婚夫,我答应嫁给他了。”
“你最好别害他了。”沈时倦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他因为你工作都没了,你还想害他连命都没有?”
他又威胁我,南星被他坑这么惨,他四两拨千斤地就把锅扔到我头上来。
要不是我早就习惯,估计现在一口老血喷出去了。
我将骨头啃得干干净净地放在桌面上的餐巾纸上:“你再动他一根手指头,沈时倦,我让你追悔莫及。”
“顾晚凝,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谈一谈。”
“可以。”我快速回答他:“明天晚上七点,我们以前经常吃的那家餐厅。”
我回答的太丝滑,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沈时倦想谈,那就谈。
开诚布公地谈,掏心掏肺地谈。
谈得拢则好,谈不拢,那就谈不拢。
我还能去死不成。
下班后,张叔接我回a先生家,我问张叔。
“我妈今天状态怎样?”
“不是特别好。”张叔说:“你张婶陪了她一整天,我来接你的时候,听说她想去看你爸爸。”
我捏着包,等会我把包里的遗嘱给我妈看,不知道她会不会还想见我爸爸。
回到a先生家,我一进门小荷就冲过来帮我换拖鞋,搞得我挺不自在。
我缩了缩脚:“我可以自己换拖鞋,我又不是手脚都断了,谢谢啊。”
“顾小姐,您别这么说,先生让我好好照顾您。”
“a先生呢?”
“a先生?”她一愣,又飞快反应过来:“先生还没下班。”
“哦。”我上楼去看我妈,她一看到我就有了精神。
“晚凝,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去看看你爸爸?”
“看我爸之前。”我从我包里拿出遗嘱:“妈,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