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看着郭毅这幅似笑非笑的模样,微微眯眼,顿时想起了青阳县里的许多回忆。
“你是说明花楼?”
“林大人记得倒是清楚。”
“哈哈,走着。”
林季大笑了起来。
明花楼便是青阳县唯一的青楼,说来也巧,这地方曾经便因为鹄女之事被毁,后来又被周钱买下重开,不过周钱随后变卖了财产,现在的老板就不知道是谁了。
明花楼,二楼的雅间里。
林季与郭毅相对而坐,两人都没叫姑娘。
林季是单纯不好这口,遑论还有个陆昭儿在家里,而郭毅则更不是此道中人。
“当初从京城离开之后,我去襄州办差,倒是见过周钱那小子。”林季笑眯眯的说道,“记得当初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吗?那姑娘是合欢宗的。”
“哦?”郭毅微微挑眉,“那周钱如今...?”
“机缘巧合之下,这小子在合欢宗混得不错...不过那也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我许久不曾去过襄州,也跟他断了来往。”
顿了顿,林季笑道:“不过之后我便要路过襄州,若是有机会,跟他见一见也无妨。”
闻言,郭毅轻叹一声。
“是该见见,当初青阳县的老朋友们,如今都各有去处了...兴许是因为您的缘故,我们这些当初跟在您身边办差的,如今都各自有了前程。”
“哈哈,这是你们自己的机遇,与我何干?”林季笑着摆了摆手,又举起酒杯与郭毅碰了碰。
放下酒杯之后,林季这才问道:“老郭,你在梁城当总捕当得好好的,怎么又回到青阳县了?捕头和总捕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我自己请辞的。”
说起此事,郭毅脸上泛起了几分无奈。
“我能当上梁州总捕,本就是因为展大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将我提拔上去。自从展大人走后,新来的镇府官大人知道我是青城派出身,于是便处处刁难。”
郭毅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他处处逼我走却又不肯明说,我自忖惹不起,于是便干脆些辞了总捕的位置。”
“那青阳县捕头?”
“兴许是宋大人觉得对我不住,于是便将我发配原职了吧。”
林季恍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处处都是如此,你本就不是一门心思在监天司钻营的性子,这也不算什么事。”
“自然,我能突破到第四境都已经侥幸至极,我早就知足了。”
就在两人叙旧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声巨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林季与郭毅起身离开雅间,站在二楼向楼下看去。
只见一名壮汉抓着一位姑娘的胳膊,满脸的狰狞。
而在那壮汉的身后,还有个年轻的公子哥好整以暇的看着,似是很喜欢眼前这幅景象。
“那是孔令轩孔公子,壮汉是他的保镖。”郭毅低声说道。
“什么来头?”
“县令的公子,也是京城孔家的人。”郭毅低声道,“青阳县几年没出过大案,县里百姓安居乐业,寻常官员来此虚度两年,便能当做政绩给考功的报上去了。”
“哈哈,这小地方都能镀金了?”林季有些意外,“还有...京城孔家?我怎么不曾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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