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条丝线竟然都是金色的!
辉光灿灿,鲜亮无比!
林季满心困惑的抽出了一根丝线。
金线断开,显出一副虚景幻象来。
那是一座巍峨无比直耸天际的剑形高山,朵朵白云轻舒慢卷飘在腰间。
正在脚下,一条长长无尽的石阶直入云端。
一道淡黄色的身影,自云中钻出,顺着那长阶徐徐往下。
离的有些远,看不清那人影的容貌,就连衣着都有些模模糊糊。
近了,更近了…
就在人影马上就要走近视线的时候。
猛的一声炸响,那怪物的残尸骤然破碎,化成了一片烟灰!
与那个带着面具的莫名女子一模一样!
瞬间消亡,无影无踪!
这,又是阴种么?
如果是,那么操控整个魔族的背后之人又是谁?!
还有…
这怪物方才的因果残像,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突然间,地下爆出一声炸响。
紧接着,地面颤抖,绿水翻涌。
四下里的封印长河,也猛的一下激闪大亮。
“快闪开!”老牛叫道:“有大家伙出来了!”
林季纵身一跃,悬在半空,再一看时老牛早就退到了百丈开外。
轰隆,
地下巨响连绵不绝,就好似天地易位,那响彻在下方是滚滚雷声一般!
整个地面急剧颤抖了起来,一阵强过一阵。
涛涛绿水不停翻涌,道道大浪此起彼伏。
围在四外的碎尸高山轰然倒塌,滚滚绿水猛的一下直向中间那孔空黑乎乎的破洞倒灌而去,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就好似那下方生着个远无止境的吞天巨口一般!
接连震响,一阵强过一阵。
咔咔…
紧挨着洞口封印突然接连破碎,那黑黝黝的洞口眼见着又整整变大了一圈!
“那个…”远在林季身后几十丈远的老牛迟疑了下,甚为惊怕的叫道,“咱还是快跑吧…瞧这样子,这回出来的该是魔帅了!”
林季扭头看了他一眼。
老牛又往后退了两步,面色发苦道:“真的!老子刚离来时。那洞口只有两丈宽窄,从里边钻出来的都是些小魔小怪,别说放毒,放个屁都能崩死!可也不知怎地,那洞口越来越大,再钻出来的怪物也越来越强!直到几天前,就开始往外钻魔将了!”
“你看,那封印又破掉了那么多!洞口也变的这么大,肯定是魔帅出来了!”
“林兄!不是老子胆小!真玩意儿真不是一般的凶!我和塌鼻子刚来时,亲眼见一个魔帅竟能和高群书打的有来有回!那高群书可是道成境啊!杀老子如臭虫!可想而知,那魔帅又该多厉害!”
“你是入道,我是妖王,打不过魔帅不丢人!再说了…就算这魔族冲出来,也不光是咱俩的事儿,凭什么都在那看热闹,就咱在这拼死拼活?”
“你万一…老子说万一哈!你万一死在这儿,你辛辛苦苦攒的钱就变成了别人的钱,你那俩如花似玉的婆娘就变成了别人…”
老牛说着说着,又见林季的眼神儿有些不对,赶紧打住话头道:“老子的意思…也,也不是跑。咱换一个地方守,让别人来呗。就比如那个塌鼻子…他刀大,肯定比咱杀的快。”
林季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当初沈龙是怎么把他骗过来的,幸亏老牛不是沈龙的对手,否则怕是早就揍他千百遍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老牛。
这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
只要有好处,他连本族都算计,下起手来对谁都毫不手软。可现在却让他为了什么“大德公义”,“天下苍生”这些虚无好处的名头拼上性命,的确有些难为他了。
“好!”
林季点了点头道:“这丑字天就由我独自来守!无论你去他处援手,还是就此退走,我都不会怪你半分!你说的对,这蜃墙之危乃是天下共险,你那份力早就出过了,虽退犹荣!”
随后又语气一淡道:“你我虽人妖族异,却也数战同心!有此一语,不枉相识一场!若我不幸…也托你多照应些。”
说着,转身直向那处黑黝黝的洞口冲去,头也不回!
来自地下的轰鸣声愈加沉重,洞口四外的地面微微隆起,道道裂痕横出爆起。
那下方正有个庞然大物破之欲出!
林季悬在半空,静气凝神缓缓举起剑来。
咔咔咔…
那道道裂痕猛然粗长,四下里的封印又瞬间破灭许多。
猛的一下,地表炸裂,一道黑乎乎的光影狂卷而出,直冲天际!
“斩!”
林季怒声狂喝,一剑乍落!
青光爆起,一道三丈多宽的剑芒横荡苍穹,破空而去!
剑芒如电,径直从那道黑乎乎的光影中一穿而过。
无数道凄惨无比的悲鸣声接连响起,那宽长无比的黑影带着一道明晃晃的豁口疾冲天际,随即盘身一转,砰的一声黑雾消散,现出真容!
那竟是一条白骨长龙!
数以千万颗或人或兽或是奇族异怪的头骨紧密相接,惊然组成一条宽约十丈,长约千丈的巍巍巨龙,横展半空怒目如电死死的盯着林季。
那巨龙背身处残断的豁口上,接连腾起一片血红色的雾气,仿若无数条初死新魂般随风四散。
那龙头上方,惨白如霜的尖角中间,巍巍然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影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带着一副古怪的青铜面具,手里提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
单从形貌上来看,哪是什么魔族?分明就是个人族修士!
请: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