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冲击最大的是法军朱阿夫师第三团,他们同俄军展开了白刃战并牢牢地守住了阵地。
整场战斗都在黑暗中进行,来复枪和滑膛枪射击时的火焰是唯一亮光。然后就是面对面的刺刀对刺刀拳头对拳头。
激战一整夜之后双方同意停战六个小时,以便在这段时间内运回阵亡和受伤的官兵。
然后最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发生了,几分钟之前还在互相搏杀的交战官兵开始友好交流,用手比比划划或者用一两句对方的语言表态自己的意思。
你能看到一群法国军官和士兵和一些打着停战旗的俄军军官和士兵混在一起,双方军官一起聊得轻松欢快仿佛是最亲密的朋友,士兵们也一样,那些几分钟前还在互相对射的人,现在却一起抽烟分享烟叶,分享朗姆酒和伏特加。
一直到双方军官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快要到了”才各自挥手道别各自退回自己的工事。
除了这些毫无意义的袭扰作战之外,交战双方可以说无所事事。英军参谋亨利.克利福德回忆说:“围困战现在已经是走走形式,我们除了白天发射击发炮弹之外什么也不做,
一切都处于凝滞的状态。”
对于参战双方的士兵来说,
一部分很讨厌枯燥的土木作业,而另一部分则安之若素,待在堑壕里不是睡觉就是打牌,而在他们四周围时不时就有炮弹落下。
唯一的好处是这让交战士兵学会了根据声音辨别各种炮弹然后采取躲避行动,比如实心弹穿过空气时会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霰弹则嗡嗡飞过和一群急速扇动翅膀的鸟儿没什么两样…
慢慢地,当双方都在围困战中无法取得进展时,交火就真的成了象征性行为。无所事事的士兵将交火变成体育活动,一方会在步枪刺刀上绑一块布条伸出堑壕让对面的敌人当靶子射击,如果对方击中了大家就会欢呼喝彩,没打中就是嘘声一片。
因为实在是无聊到了家,而且也越来越熟悉,前沿岗哨的士兵们开始摸到两军之间的无人地带玩乐或者取暖。
拉格伦的侄子和副官考尔索普回忆说他们看到过一群未带武器的无菌士兵走向了英军哨位,俄国人打手势表示想借火抽烟斗,然后双方就嘻嘻哈哈地开始聊天了。
俄军士兵a:英国人好!
英军士兵a:俄罗斯人好!
俄军士兵b:奥斯曼不好!
英军士兵b:啊哈!土耳其人不好!
俄军士兵a:奥斯曼!
他做了个鬼脸再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吐沫表示轻蔑。
英军士兵a:土耳其人!
他则假装因为害怕而逃跑。
这时候双方一致狂笑一起来,然后友好握手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