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闻言不由默然。
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身处于镇西候府这个漩涡之中。就算是平时不刻意接触,耳濡目染之下。身为世子的心腹,对镇西候府的形势,也能了解一二。
因此乐安自然是能够猜得到,其他公子心中的所思所想。一旦他们知晓乐重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有可能会康复之后,究竟会使出何种手段。
所以一时之间,本身的喜悦激动之情都为之冲淡了几分。
开始考虑起,如何保守秘密,力求在他们世子彻底康复之前,不让相关的消息传出去。
同时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位管事的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白礼会提那么几个奇怪的要求。又是为什么一定要要求他保密的重要原因。
“看来乐总管是想明白了,那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见对方已然恍然,白礼自然是不用再继续浪费唇舌下去,直接道:“那就这样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在来。”
“明白,这位先生,老奴到时候定会安排好,”乐安闻言不由对着白礼离去的背影,连忙道:“不过这位先生,府中其实就有现成的上房,如您不嫌弃,完全可以住在府里,又何必…”
“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吗?”白礼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道:“你应该不会认为,你们府中没有一个其他人的眼线吧。”
乐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然而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治好他的世子的毒伤,他真怕对方在治好他们家世子的伤之前,枉死在别人的手里,或者干脆一走不回。
因此自然是希望,对方在治伤的这段期间,能够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现在既然白礼不同意,那他自然也不好强留。
毕竟他们家世子的命还是对方的手里,一旦白礼被他给惹恼,气儿不顺了,拿他们家世子出气,那他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提这位乐管事,在白礼走了之后,如何遮掩他们家世子恢复的相关事宜。
另一边,朝廷一方,在经过了日夜兼程赶路,期间甚至跑死了一匹千里宝马之后,大行司方面的人,也终于赶到了西凉。
并且在经过了一番联络之后,也终于见到了此时大行方面,位于西凉的主事者,大行司副司正长孙无忌。
“下官长孙无忌,见过上官,”一间药房的后堂之中,长孙无忌率先开口,参见京城之中来的碎铁衣。
而面对长孙无忌的见礼,碎铁衣则表现的很冷淡,就这么看了对方良久,才冷声道:“原来长孙大人还知道自己有上官,在京城的时候,我和王大人还以为…长孙大人已经割据一方,自立为王呢。”
“碎大人这话是从何而起?下官世受天恩,怎敢作出自立为王,这种大逆不道之举。”割据一方这种罪,长孙无忌自然是不敢,也不能认,于是便连忙自辩道。
“嘴上说是不敢,但你是真敢做啊!”碎铁衣暴怒道:“我问你,谋害镇西候世子,刺杀镇西候这么大的事,你有上表请示过吗?你知不知道这其中一旦有什么差池,会造成何等严重的后果!”
“回大人,”长孙无忌显然是在之前就已经料到,自己的先斩后奏会引来上面人则问,因此早就已经打好了附稿。
所以见碎铁衣质问,脸上未露出丝毫怯意,而是直接不慌不忙道:“下官身为大行司副司正,掌西凉大行司一切事宜,自知其中干系。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行先斩后奏之举!”
“好,好!我倒是想听一听,究竟是有什么不得已,才让你如此的莽撞行事,”碎铁衣面色不善道:“今时你要是不给我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长孙无忌,就算你是我的半个弟子,我也绝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