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镇北候偏偏就选择坐视这一切的发生,直到事情崩坏到了最坏的地步,才出手收拾残局。
对此,白四肯定是不知道白礼此时心中所想,以及这其中的具体。闻白礼所言,便连忙上前一步将镇北候所书的字卷了起来。应了一声之后,便准备安排人裱起来。
“对了,”眼见白四这边准备离去,白礼突然叫住了他,继而道:“查一下我们手底下近日有没有去京城附近的商队,有的话安排一下,到时候,我们随他一同进京去。”
“…是。”
目送白四就这么离去,白礼沉默了片刻之后,便也准备安歇。然这一桩桩一件件堆积在他的心里,实在是难以入眠。
为此,白礼干脆直接坐起身来,凝息静气,盘膝而坐,运转周天。
白礼这边,难以入眠。镇北候这里,又何尝不是无丝毫睡意。
京城,本就是龙潭虎穴之地。
更别说镇北候府方面现以举旗,白家上下,都成为了朝廷预除之后快之人。
现在进京,位于羊入虎口。
然白礼打定主意想要做的事,镇北候想要阻止,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腿长在白礼身上,而且最关键的是,白礼自身的实力还相当不弱。想要拴得住,也得有相应的链子才行。
这一点从龙城那次,就已经得到了有效的印证。白礼真想走,镇北侯这边怎么看着也没用。
因而镇北侯还能怎么办?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一声,龙城之中,异族国都,我儿都能来去自如。想来京城之中,也应当没什么问题。
同时让京城之中的人注意一下,多帮衬一下白礼。
不过话又说回来,白礼倒是比镇北侯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早些依照镇北侯所想,白礼在了解到了一切之后,很可能会对他出言质问。
质问其为什么不早说,这样的话,陆九重也许就不会暴露,也就没有这之后的一连串事。
然白礼却压根没提这茬,应了声知道了,便将此事翻篇了过去。
就好像没有看透镇北候在其中的把戏一样。
“看来我的这个儿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能沉得住气,”月下,镇北候目露精光淡淡道:“沉得住气好啊,很多时候,沉得住气,耐得了寂寞,才能笑到最后,也才能笑得最好…”
月落日升,转眼间便已然到了第二天。
经白四这边连夜安排人查询,终查到,白二手下,恰好就有一支商队将在五天之后过渔阳下江南,其中途经京师。
“五天吗?太久了,”白礼皱眉道:“在加上跟随商队同路的时间,加起来此去京城至少需要近一个月。这样吧,去查查,有没有白二手下的商队,有没有十天之内途经甚至直接进京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辛苦一下,与他们在入京前汇合,让他们带我们进京。”
寻常商队赶路的话,自渔阳到京城,怎么也要两个月有余。就是昼夜兼程,不在他处停留,也需近一月左右。
而一个月的时间,就像是白礼所说的一样,太久了。
不管是对白礼,还是对陆九重来说。
因而白礼干脆选择换一个思路,自己这边带着人快马加鞭,轻车简从赶到三辅之地附近,而后在那里,和商队汇合。
借用商队隐藏自己的所在,借用他们的路引,应对京中可能有的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