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过预料,可真听到娄枭下逐客令,简欢心里还是一阵刺痛。
想去开车门,手背上却像是压着千斤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泪眼朦胧。
原来他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说话,更不会赶她走。
就算是有时跟他耍脾气,装腔作势要走,他也会把她抓过去,一边逗一边哄。
正因有了昔日的对比,此刻的冷遇才格外叫人难过。
一根烟抽完,背对他的女人还缩在那一动不动。
娄枭觑向她抖动的脊背,按灭了烟。
“怎么,赖着不走?”
眼眶到鼻腔酸涩一路,简欢忍下哭腔,“我买了机票,明天就要去海城了。”
“哦,那恭喜你啊。”
娄枭的语调轻飘飘的,像是完全不在意她是走是留。
简欢忍不住道,“我弄清楚这一切,就会回来的。”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擦掉眼泪,转头看他,“你明天会来送我吗?”
“送你?”
娄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为了逃开我,不惜拿自杀威胁,我还得巴巴贴上去送你?”
“不,不是那样的。”
简欢急切的摇头,“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
“行了。”
娄枭又恢复了那副懒懒的模样,“是不是我也懒得听了。”
“你是自己下车,还是我给你扔下去?”
简欢知道,如果她足够识趣的话,就该现在开车门离开,给她自己留点体面。
可只要一想到那天她口不择言说的那句,‘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觉得窒息,还不如真的死了’,她就像是入了定似的无法动弹。
抛去爸爸的事情,娄枭算得上把她捧在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