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会有分开的时候。
“那么……明天见了,鹰山桑。”
“嗯……明天见。”
勉强地挤出了笑脸,鹰山和海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挥了挥——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这么“正经”的与朋友道别,在往常都是很随意的。在今天,高山一实算是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只能说……高山这个女孩,身上带着一种让人心情愉快的魔力。
“当架子鼓响起来的时候,一切的痛苦都会被忘记。”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鹰山和海第一件事不是躺在床上休息、或是打开客厅的游戏主机,而是来到了架子鼓前,拿起鼓棒乱敲了一气,维持着这种没有丝毫节奏与美感,甚至说是完全为了发泄而敲打的鼓声,一直到没了力气为止。
消耗完所有体力出一身汗,休息一阵后再洗个澡,再加上一次质量极佳的睡眠……这样的感觉绝对是很爽的。右肩处隐隐传来的胀痛丝毫没有影响自己敲击的动作,反而还因为激烈又杂乱无章的敲击而忘掉了疼痛。
洗漱完毕后,刚打算吹头发的鹰山和海忽然是听见了不远处,被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
拿起手机打开翻盖,没有在意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头发,鹰山和海下意识地按下了接通键,随后将其放在了耳边。
“你好。”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音色与自己有着不小的相似度:“和海,我给你联系的英文课,你周末一定要去。具体的地址我会让人交到你手上,这你就不用多虑了。”
“知道了。”在听到他声音的第一刻起,鹰山和海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来电的人正是远在秋田的父亲,鹰山裕久。对方的背景音时不时地传来阵阵的呼喊与机器的“咚咚”声,想必他这一通电话,是从酒厂打过来的。
“英文老师是我的一个朋友,而且是出于和我的友情来为你上课,不是私人教师,没有收取任何费用。所以你一定不能怠慢,别把你的臭脾气带过去。知道了吗?”
在对方说话的时候,鹰山和海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直到他说完,自己才给出了回应,不过还是寥寥的一句话:“知道了。还有吗?”
结束了这个话题,电话两头都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偏偏还都没有一方主动挂断,似乎是在等着彼此之间的另一个人开口。
“等到暑假,来秋田吧。”电话另一头的鹰山裕久顿了顿后说道:“你还在玩乐队?在高中玩玩就够了,高中毕业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工作,明白——”
还没等另一边鹰山裕久说完,鹰山和海就先一步地挂断了电话,将其随意地甩到了沙发上。手机在空中完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抛物线,落在柔软的沙发上后还弹起了一下。
持续了好几分钟的吹风机的噪音后,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的客厅又响起了阵阵的电视声,看起来鹰山和海早就把几分钟前的一通电话带来的不爽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