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25mm炮弹。
沾上就死。
陈沉明明记得,在前期的情报侦察中,没有任何人提到过这件装备。
无论是林河的侦查、还是白狗的信息共享、又或者是从那名私兵嘴里逼问出来的情报,都没有。
那就意味着,只有最后一种可能。
这门炮,是新的。
陈益民,你是想防谁??
陈沉深吸一口气,握住操作杆的手越发稳定,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没有多余的火力可以用来摧毁那门炮,也没办法要求任何人去把那门炮上的炮掉。
只能赌,赌对方只是在蒙,赌他们这门炮上没有加装86式红外跟踪瞄准具。
但随着炮弹呼啸而过的距离越来越近,陈沉明白,自己赌输了。
他当机立断地向下猛冲,可这毕竟是动力伞,而不是战斗机,哪怕是俯冲的速度,都无法摆脱炮弹的追击。
最近的一发炮弹已经打穿透了上方的伞衣,只要再来几发,哪怕是不击中自己,失去升力坠落后,自己和李帮两人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是几乎无解的局面。
可陈沉却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他紧紧盯着下方黑沉沉的地面,默默计算着距离地面的高度。
大不了就赌一把,重新爬升。
不管怎么样,狮子兵团该撤了。
他的声音极度稳定。
“白狗,撤。”
“不需要接应了,立刻撤离!”
“我他妈听到了,有高炮!我正在带队往前突击,狮子兵团没有让雇主去死的先例!”
白狗的声音虽然焦急,但同样冷静。
可陈沉知道,他来不及。
有一发炮弹擦过,一根伞绳被击中,动力伞瞬间倾斜。
没救了,艹。
“1号,要坠机,准备迎接冲击!”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背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炸裂的响声。
追击的炮弹瞬间停歇,陈沉下意识回头看去,恰好目睹了火焰冲天而起的一幕。
卧槽。
标枪。
贯顶打击。
紧接着,他的耳机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沉船,你最好告诉我陈益民已经死了。”
“这发标枪,起码值他妈几千万!”
半小时后。
战后的营地重归平静,收到消息的陈家树匆匆赶来,而刚刚走进营区大门,他就被眼前的惨烈状况惊呆了。
到处都在燃烧,到处都有伤兵,举目四望,滚滚黑烟甚至比这午夜的天还要黑。
他茫然地向前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后者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陈总,我们被打了!”
“.我看出来了。伤亡情况怎么样?”
实际上,陈家树真正想要问的是“我哥怎么样了”。
可同时他也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自己就越不能慌。
一旦自己表现出对其他人的漠不关心,那这支队伍就彻底完了。
所以,他只能压制住自己内心如同洪水一般汹涌的不安,强行表现出一副镇定的神色。
而在看到他的表现之后,那张脸的主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开口回答道:
“伤亡至少过百,对方的火力太猛了。”
“火箭炮,榴弹炮,温压弹,重机枪,最后还有导弹!”
“他们一定是老缅的人,只有老缅有这样的火力”
老缅?
陈家树的嘴角略微抽搐,心里却忍不住升起一阵寒意。
哪里会是老缅?他妈的怎可能是老缅?
这是东风兵团!是沉船!
他们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就这么打进营地里来?他们又是怎么能打得下来的?!
陈家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敌人的情况怎么样?全部剿灭了吗?”
对面的男人愣了。
足足几秒钟之后,他才回答道:
“.打死了一个,在营地外围。”
“似乎是接应的人员。”
“直接袭击营地的我们没打死。”
听到这个结果,陈家树反倒是平静了。
没错,这就是那个男人的风格。
抓得住他,才是见鬼了吧。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要驱除掉心里的恐惧,可这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个男人的那张脸,就如同恶鬼一般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缓过神来。
随后,他开口问道:
“陈旅长呢?”
“他在指挥所。”
还在。
这是最好的消息了。
陈家树瞬间恢复了冷静,他整肃了神情,语气低沉地对男人说道:
“带我过去。”
男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前面带路。
从他们的位置到指挥所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越是靠近指挥所,陈家树便越是能感觉到这场战斗的惨烈。
地上到处都是烧焦的人体,很显然,对方还使用了燃烧弹。
他偏过头去,不看那些让他心悸的惨状。
而当他走到指挥所前、看到还相当完整的大门时,他终于算是彻底放心。
看来是真没事了。
然而,当他走进空荡荡的房间时,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他看向一旁的男人,开口疑惑地问道:
“我哥呢?”
男人沉默了良久。
终于,他回答道:
“他旅长他.在墙上.”
他的结局我很满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