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缅军没有平推过去,怕也真的是被之前那两炮、外加穿着四级甲的何布帕私兵给吓住了.
打个锤子打。
合着造成眼下僵持局面的不是第七旅,还是自己的东风兵团啊 陈沉不由得叹了口气,在他看来,勐秀是真的没办法打了。
除非第七旅铁了心依托这座小城跟缅军打城市巷战,以打击对方后勤为主要目标,否则阵地战打起来,第七旅能不能撑半个小时都难说。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没办法打。”
“你找我已经没有用了,这种时候,必须得鲍小姐出手了。”
“人员,装备,该上的就都上吧,不然勐秀一丢,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局面,就真的拱手送人了.”
听到他的话,鲍晓梅的脸色也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她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佤邦现在参战为时过早,容易对我们后期的谈判造成不利影响。”
“我们需要的是循序渐进、钝刀子割肉,把一些事情做成既定事实之后,再由佤邦一锤定音。”
“如果佤邦现在就进场,那就意味着我们把最后的底牌掀开了,老缅那边恐怕不会无动于衷。”
两难。
陈沉不得不承认鲍晓梅的判断是对的,因为佤邦一旦入场,就意味着蒲北大部分区域都进入了“反叛”的节奏,此前达成的一切协议都被撕毁,“有限和平”的局面也被打破。
缅方会被逼到墙角,他们不得不组织大规模的反击,而这样的后果还真不是几支民地武能承受的。
所以,佤邦哪怕要参与,也只能“脱了衣服”再参与,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要面对不可控的风险和损失.
啧啧鲍小姐啊,你也如履薄冰吗?
陈沉没有说话,三人的讨论一时陷入了僵局。
似乎唯一的解法,就是让东风兵团直接参战,然后借助火力、战术的优势对勐秀缅军实施一次精准打击,以达到相应的战略目的。
但问题是,你佤邦不想干的事情,我东风兵团凭什么要干?
三方的合作和博弈陷入了相当微妙的局面,没有人希望勐秀失守,但勐秀失守所带来的损失,又略微小于佤邦、东风兵团出手守住勐秀的代价。
必须有一方做出妥协。
陈沉转向鲍晓梅,开口说道:
“鲍小姐,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想,你们也是时候要出点力了吧?”
鲍晓梅笑意融融,但态度却没有丝毫让步。
“陈先生,好人做到底吧。”
“我可以提供很多方面的帮助,装备上、物资上、后勤上,都可以。”
“但,人,真的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听到她的回答,陈沉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就谈条件。”
“我们可以把你们不想做的事情做了,但你们能给我们什么补偿?”
“洗白。”
鲍晓梅毫不犹豫地回答,很显然,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真正要谈的条件。
“陈先生,很久之前我就说过,我可以用我的关系,让东风兵团变成一家真正的pmc公司。”
“你不想参加与缅军的直接战斗,无非就是在意身份的问题。”
“现在,我可以为你提供这个途径,帮你、以及你背后的人做完你们不想做的事情。”
“印尼,还记得吗?”
陈沉缓缓点头。
确实,鲍晓梅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个时候,东风兵团还并没有发展到“必须有一个身份”的程度,所以自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但现在.
这确实已经变成了自己不得不迈出的一步,而如果能够借助鲍家已经成熟的关系去完成这一步,无论是对东风兵团、对陈沉自己、还是对小鱼那边,都绝对是一件好事。
非常有诱惑力。
陈沉思索了片刻,最终点头说道:
“可以,但还不够。”
“我可以搞定你的身份,你可以是印尼公民,有id的那种。”
“从此以后,你不必再局限于蒲北,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甚至是美国。”
“东风兵团的业务可以向外扩展,如果有必要,你甚至可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蒲北。”
“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了吗?”
鲍晓梅的眼神难得地严肃起来,陈沉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
“还不够。我得先是印尼公民,然后才有的东风兵团。”
“难度比较大,但可以操作。”
鲍晓梅松了口气,这一场三方博弈,最终还是以“交易”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对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重大的让步。
因为这意味着,佤邦彻底失去了控制东风兵团的机会。
但,为了完成她现在正在尝试完成的那个目标,她觉得,这是值得的。
于是,她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陈先生,那我们就.合作愉快吧?”
“太可惜了,我一直希望能跟陈先生合伙开一家公司,也许我还能做老板娘。”
“但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还是有的。”
陈沉客套地说道:
“不过,合伙可以,老板娘怕是不行了。”
听到这话,鲍晓梅的眼神稍稍变了一变,但最终,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那这样的话,勐秀的事情,就交给陈先生了。”
“何旅长,你们尽快交接吧。”
“形势不等人,战场上,一分一秒都很宝贵。”
“陈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真正的长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