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切就交给你了。我什么都不管,你想怎样都如何!”
博鲁德涅这算是放权了,瓦季姆已经想好,他就算放不放权,自己也必然要大权独揽。
只是关于自己称王公的事,还需要一些特别的操作。
他决意纠集各个庄园,命令那些庄园主支持自己的权威,倘若不同意就带着武装的农夫逼迫他们支持。
一场祭祀活动将要施行,所有支持自己的庄园主都要参加,共同见证一位王公的诞生。同样这些只支持必须拿出一批战士,以抵御罗斯人的报复。
瓦季姆即将开始行动。
另一方面,白树庄园。
奥托带着怒气突然回来,里古斯等人还觉得罗斯人收贡行动过于顺利,仅仅一天功夫就搜刮了整个伊尔门湖。
可是,当这群罗斯老战士下了船,他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战斗?这群战士分明刚刚打了一仗。
里古斯和梅德韦特都察觉到战士的戾气,瞧瞧这等模样他们分明打了败仗。
里古斯拄着拐棍走向奥托:“大人,发生了糟糕的事?”
“你?!”奥托抬起脚就踹向里古斯,将这老头直接踹到。
此一脚惊到所有围观者。
奥托旋即大骂指责:“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松针庄园那些家伙反叛了?我们遭到了伏击,我差点就死了!”
里古斯一头懵,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梅德韦特急忙迎上去:“公爵大人,您说的是真的?那些家伙反叛了?”
“正是!”
“此事,我们根本不知道。大人,我们无心诓骗,这里面必然有些阴谋。”
“我不管!”奥托到底不是容易情绪失控之辈,他压着怒气恶狠狠道:“他们选择了战争,他们在自寻死路!梅德韦特!”
“在!”
“立即召集你的旗队,做好武装进行防御。整个白树庄园极有可能遭遇他们的猛攻,你必须保持戒备。我将立即联络新罗斯堡,一支援兵很快就到。我还会通知留里克,要求他先来诺夫哥罗德,就在白树庄园集结!你明白了吗?如果十天之内你无法守住,你的庄园会被他们掀翻!”
“我明白!可是…老公爵大人,我们不是要进攻北方的卡累利阿吗?”
“先打背叛者!再打卡累利阿!这件事留里克必须听我的,罗斯人从来是有仇报仇,你快去准备吧!”
奥托的办事效率一流,当晚,涅普顿号风帆驱逐舰就带着来自诺夫哥罗德的警报,沿着沃尔霍夫河漂向大湖。奥托的口信非常简单,即命令新罗斯堡的科努松带上至少五百人。无论是罗斯人、奥斯塔拉人,还是斯拉夫人,带上五百人赶到白树庄园平叛。
从诺夫哥罗德到涅瓦河口的新罗斯堡,来回旅程都快折合七百公里了!
对于如今有了大型船只的罗斯人,这样的旅程并不极端。奥托考虑到科努松那边集结军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也就给了新罗斯堡方面比较宽松的时间。
他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过白树庄园比之以前也不一样,他们独享罗斯公国的重点关注,人口比之以往不但多了一些,这里也一直有一小撮罗斯人定居。定居的罗斯人近乎是只手可数的存在,他们存在的主要目的实为监视。
奥托一到,等同于真正的主人降临白树庄园。
涅普顿号连夜返航传达信息,次日,奥托勒令这个白树庄园的民众聚集。
他站在一辆牛拉两轮车上,于此高出向聚集而来的两千余人以诺斯语宣讲,身边表示留守的老罗斯人的即时翻译。
奥托的宣讲令普通人颤栗,想不到松针庄园的那些家伙居然选择了战争。或许多年前战争的预兆就有了,而今战争还是爆发了。
他的言语也故意去戳动白树庄园民众的痛楚,本来大家是住在湖畔的,就被贪婪的松针庄园的家伙们驱赶到这里,以至于大家进入伊尔门湖捕鱼都是提心吊胆。这些年月彻底傍上罗斯人的大船,大家的日子突然变好也是有目共睹。
和罗斯人一起战斗,彻底摧毁松针庄园,绞杀叛徒,让生活变得安定。
奥托给予这群人一个非常诱人的许诺,便是白树庄园与罗斯组成联军,最终击败了松针庄园不但能复得湖畔的生活,还能夺了失败者的田产,且极低的贡品要求不变!
对于依靠着农业过日子的白树庄园,没有什么比夺取湖畔肥沃熟田更诱人的。
他们二十多年来,每年都能看到奥托在庄园晃荡,毕竟白树庄园是历年罗斯索贡船队第一站,正所谓见得久了对他们也不是很畏惧。奥托从年轻人变成了老者,罗斯人的势力也更加膨胀。
白树庄园的大多数人是没见过留里克的,只知道那是一个金发少年,俊郎的同时还有这凶狠,非常年强也非常善于战争。
里古斯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罗斯人,人们本都是期待着留里克带着斯维特兰娜来到白树庄园,也许这场战争会逼得留里克不得不带着大军抵达?
奥托的信使的确带着这样的要求:讨伐卡累利阿的大军先不北上,首先南下讨伐叛逆。
这不,白树庄园一下子集结出四百余名所谓斯拉夫旗队的战士,梅德韦特干起了旗队长的老本行。
斯拉夫人打仗原则上和瓦良格罗斯人是一样的,若有战事女人也会拿起武器。
只要严密把守十天,保护住农田和别的财物,一切都会安全。
整个白树庄园的男男女女实际都武装起来,哪怕是手持削尖的木杆。
奥托在此,他发觉自己其实一天之内就组织起了兵力达到六百余人的大军。即便自己死了多达三十个老兄弟,眼前的战士其实都去过哥特兰岛参加过大决战。他们见过大世面,可是比松针庄园那些空有勇气的农夫稳重多了。
不过松针庄园的家伙正是因为见识有限才会鲁莽,他们不知道何为突然战死,对于战争想想必也抱有热情。
为慎重起见,或者说主要因为他老了。
奥托令斯佩洛斯维利亚号带领着尤比特号和萨图恩号,三舰直接扼守在伊尔门湖的沃尔霍夫河出湖河口,一来是武力威慑,二来也是侦查敌人动向。
而在白树庄园,奥托成了目前的最高统帅,梅德韦特为其马首是瞻。他有精兵六百,理论上庄园全民皆兵,所有拿得起斧头的男女老幼,乐观的兵力竟然达到一千多人!
关于罗斯人在受袭后突然采取的激进谋划,夺权的瓦季姆浑然不知。
或者说瓦季姆也在积极地操办着自己的事业。至少这个年轻人没有继续去过家家,他开始像是一个真正的王公办事,开始亲自带着亲信沿着湖岸线逆时针地“武装游说”,为自己的事业招兵买马。
双方谁都不是天真的,奥托从不绥靖,瓦季姆的心里因为只有仇恨也就没有任何幻想。
一场大战根本不可避免,只是战争如何打,瓦季姆这小子说了不算。
因为,无论是奥托还是瓦季姆都不是主角。
当袭击事件发生之际,留里克即将开始他的东方远征,带着诺夫哥罗德当地人反叛的噩耗的信使已经在新罗斯堡翘首以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