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主仆俩的事,秦瑶也不好说什么,随他们去了。
嘱咐扒在车窗上的大郎和四娘,“好好在车里待着,离窗户远点,仔细衣裳被泥水溅到。”
大郎摇头,“我也下车吧。”
刘季难得良心发作,赶紧阻止,“你可别,听你娘的话,好好待着。”
要不然等到了镇子上,他要洗的可就不止是恶妇跟他自己的衣裳鞋袜了!
大郎可没他爹想的那么多,不过他也知道爹娘是什么实力,听话待着。
刘季在前面牵马,秦瑶在旁推车,老黄感觉压力减轻了许多,终于肯挪动步子,慢慢朝前走去。
大壮拽着马,马儿倒也肯走,不过速度还比不上秦瑶这边,两边距离越走差得越远,看秦瑶还要停下来等,刘季忍不住冲那车厢大喊一声:
“刘老二你丫就不能下车走吗?!慢吞吞的还要老子等你,再这么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秦瑶并未阻止,只是好笑的看着刘季那一身狼狈的泥水,上蹿下跳泥猴似的滑稽。
刘季一回头,就对上她戏谑的笑容,恼羞成怒往她身上一指,“你笑什么,咱们半斤八两!”
秦瑶眉头一竖,“你找死?”
她却不知道,自己脸上也沾了一滴黄泥,正正扣在下巴上,和戏曲里的媒婆一样,刘季一般情况下是不敢笑话她的,除非真的是太好笑了。
“噗~”他没憋住,嘴里放了个屁。
扒在车门边的大郎、二郎、三郎、四娘受到感染,“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阿娘,你好像个媒婆!”二郎一边笑一边指着秦瑶的下巴说道。
秦瑶一怔,抬手摸了摸下巴,冷脸绷不住,自己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家六口哈哈哈的大笑声响彻天际,传出去很远很远。
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一家子这才停下来,一个个泪眼婆娑的。
不过这么一笑,泥泞的路程也不觉得糟糕了呢。
四娘不愧是阿娘的小棉袄,找出帕子,努力伸长小手递给秦瑶,“阿娘,擦脸。”
秦瑶点点她的小鼻头,小姑娘怕痒,又缩了缩脖子,“嘻嘻”冲她笑。
秦瑶擦干净脸,把脏帕子先放在车辕上,实在没忍住用手掌捧住四娘这可爱的小脸,吧唧一大口,“真可爱!”
四娘被亲得不好意思,睁着扑簌簌的大眼孺慕的蹲在车门边望着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就是盛国最最幸福的女孩!
大壮牵着马车,终于追了上来。
前边的路已经慢慢干了,两家速度提了起来。
在天黑之前,顺利抵达计划要经过的小镇。
这边镇子只有一家简陋的小客栈,沿途赶到府城赴考的考生们都会从这经过,客栈里已经先到三波人,只剩下两个房间,一家一间。
房间很小,刘季蛊惑大郎二郎三郎,父子四人跑过来跟秦瑶报备,说他们男的晚上一起打地铺睡。
刘季是生怕秦瑶把他赶到车厢上去睡,这天是不冷了,但夜里蚊虫也多,睡在外面跟活受罪差不多。
好在房间虽小,该有的都有,店小二提前用艾草熏过屋子,地上也铺了木地板,可以满足打地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