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余将军和徐灯郎是老相好,在京城的时候就好上了!”
“那这两天,余将军为什么又和白将军在一块?”
“这就是吃个新鲜,余将军的心思还在徐灯郎那里!”
“余将军长得恁地英俊,为何有这等癖好?”
“你且小心些,你也长得眉清目秀的,留神余将军对你下手!”
……
余杉一路悄无声息来到潜龙岗,生怕引来敌军察觉,可到了山道却大吃一惊,只见一面山坡旌旗招展,军士矗立风雪之中,整装待战,似乎无意隐蔽。
余杉走到山坡上,问徐志穹:“你这是要伏击?”
“伏击作甚?”徐志穹笑道,“我要和图奴光明正大打一场!”
“就凭这几百兵?”
徐志穹没回答,扯过一名军士道:“咱们有这么多人马,还用得着伏击么,你说的对不对?”
军士哭的满脸是泪:“千户,你说什么都对,我都听您的!”
这名军士,是唯一一个被徐志穹强行带到前龙岗上的。
他是兵部衙门的军士,跟着徐志穹一起来的涌州。
杀了涅古来,打通涌州南部,他跟着太子来到了羊角关。
这厮是个墨家八品,他看到了城墙上的裂痕,是他把消息告诉给了图奴。
这个王八蛋,是图奴的谍子!
……
天色微明,图奴大帅罗车沙,带领三万先头部队,开赴潜龙岗。
行军途中,主帅车罗沙一脸颓废,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上将科古蝉道:“大帅,昨夜睡得不好?”
车罗沙一笑,拿出了一面铜镜,打理了一下头发。
图奴人大多性情粗糙,此人是个另类,车罗沙和注重外表,穿衣打扮却比女子还精致。
“这场仗,一枝一节,全在我指掌之中,都在指掌之中的事情,却让我提不起兴致。”
“大帅,敌手可是宣犬的车骑大将军,您就恁地看不起他?”
“车骑大将军,好大名声,”车罗沙笑一声道,“昨日我料定潜龙岗上定有埋伏,你偏不信,今天咱们不妨打一个赌。”
科古蝉道:“不知大帅想赌什么?”
车罗沙道:“你有什么值钱东西,尽管拿来下注就是,我两倍赔给你。”
科古蝉放声大笑:“属下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听说宣犬军中有一名女巫,长得分外俊美,大帅,咱们谁若是赌赢了,这女巫就归谁。”
“你说得是阴阳师,一个姓陶的女子,在宣犬国中,是为绝色,”车罗沙点点头,“也好,这女子今夜便归我了,你且派一队斥候到潜龙岗上打探一番,看看我说错了没有?”
斥候稍去即回,禀报曰:“潜龙岗上确有敌军,但不是伏兵!”
车罗沙皱眉道:“把话说清楚些!”
斥候道:“宣犬公然在潜龙岗上迎战,旌旗插满了山岗!”
车罗沙一惊,率军来到潜龙岗附近,果真看到漫山遍野都是旌旗。
科古蝉在旁道:“大帅,宣犬一面旗下,当有五十到一百人,这山上少说也有两三万人。”
“走,随我前去瞭阵!”
“大帅小心,瞭阵之事交给属下就好。”
“无妨!”车罗沙轻蔑笑道,“宣犬虽然人多,但就像山林中的野兽,再多,也都是猎物罢了。”
一队人马来到山下,仰面看着山坡上的徐志穹。
徐志穹站在山坡上,俯视着车罗沙。
在大宣军中,有一名军士伸出五指,放在了胸前。
车罗沙不动声色,他已经知道了山岗上的兵力。
五根手指代表“五”,放在胸前代表“万”,大宣在山岗上有五万大军。
车罗沙的心脏一阵阵收紧,大宣什么时候调拨来了五万兵马?
好在有个谍子,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却没想到,这个谍子,如今在童青秋的掌控之下,童青秋用纸人附身之术,彻底掌控着谍子的每一个动作。
车罗沙神色平和道:“羊角关守不住了,你们却把大军搬到了潜龙岗上,难道以为这里守得住么?
宣犬何其愚也,险关尚不可守,一座荒山又能支撑几合?尔等犬首无意求生,莫要连累部下受死,今愿降于本帅者,本帅愿给他一条生路,且留在我军中充当杂役,日后攻城拔寨,也能分得一份功勋!”
车罗沙的大宣话说的字正腔圆,徐志穹闻言笑道:“我以为图奴人只会乌拉乌拉瞎叫唤,没想到你们当中也有会说人话的,
今天算你们好运气,本帅诗兴大发,既是听得懂人话,我且吟一首给你们听,你们可听仔细了,
天渐寒,图奴窜,
虾兵蟹将十几万!
我自引得神军来,
套你先祖一百遍!
套完你爹套你娘,
套过你娘不给钱!
套到地狱十八层,
叫你皮脱骨肉烂!”
车罗沙咬牙切齿,可终究是一军主帅,很快就平复下来。
科古蝉听不太懂大宣话,问一句道:“大帅,他是不是骂你?”
车罗沙轻蔑一笑:“莫要中了激将法,大军暂退,待商议过后,再行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