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看着一众好兄弟,笑道:“都想家了吧,等打完了这一仗,就该回京城了。”
王振南的笑容凝固了:“回京城作甚?”
徐志穹道:“凯旋而归啊,回去该加官进爵了。”
孟世贞笑道:“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这仗不打了!加官进爵急什么?等打完了蓝什么城,接着往北打,老子还没打够呢!”
李普安道:“就是,等我们多砍几颗脑袋,带回去也好领功啊!”
马广利咬咬牙道:“一口气打到毛刹都城,把这群狗日的毛刹打绝了种!”
“好,好啊!”徐志穹笑得这叫一个尴尬!
要是这仗真白打了,可怎么跟他们说?
出了客栈,徐志穹去了一家酒馆,点了一杯葡萄酒。
别说,图奴的葡萄酒滋味倒还不错。
刚喝了两口,一名图奴流莺过来招揽生意。
这女子金发碧眼长的挺俊,周围有不少客人掏钱袋,可她就是看上了徐志穹。
她站在徐志穹身边拉着徐志穹的衣襟,徐志穹拿出两个银币,在手里晃了晃。
流莺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却还是含羞点了点头。
酒馆二楼有客房,徐志穹带着姑娘上了楼,进了房间。
姑娘立刻布下了法阵,冲着徐志穹喝道:“老娘就值两个银币?”
“图奴这边就这个行情。”
陶花媛装成了图奴女子,别说还真是像,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看不出分别。
徐志穹贴了贴陶花媛的脸蛋:“我钱都给了,咱们是不是该做生意了?”
陶花媛轻轻推了徐志穹一下,就一下。
徐志穹把手伸进了衣襟,好像要脱衣服。
陶花媛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
真就跟他……
这地方是不是有点……
倒也不用挑什么地方,只要是他就好。
徐志穹没脱衣服,他拿出了阴阳太卜令。
陶花媛的心跳的更剧烈了。
“师尊……他,怎么了?”
徐志穹把事情经过讲给了陶花媛。
陶花媛如泥塑般坐在床边,半响不语。
“莫要责怪太卜,”徐志穹安慰了一句,“他下了一盘好棋,就走错了这一步而已。”
陶花媛摇头道:“我不怪师尊,可我就是不明白,李沙白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不提醒师尊一句?”
“太卜要杀皇帝,也没事先告知李画师,李画师为什么要帮他?”
“他不想让那昏君死么?”
“他是什么心意,我真的不清楚,但他救了你师尊,这终究是份恩情。”
“他来蓝索城作甚?既是不想帮我们,他又来这作甚?”
徐志穹没回答,且抱着陶花媛,让她在怀里落泪。
太卜,阴阳司。
在她心中最神圣的所在,崩塌了。
……
深夜,一队图奴骑兵来到蓝索城下,为首的正是上将科古蝉。
科古蝉对着城头喊道:“我乃大将科古蝉,速开城门。”
城头军士拒绝开门。
虽然没有受到切实消息,但蓝索藩主莫佳来也听到了些风闻。
更何况派出的斥候和哨探有去无回,莫佳来不可能不生疑。
他给城头的士兵下达了命令,不准放军人进城,无论是哪国的军人。
科古蝉见城门不开,即刻下令攻城。
一名将领有些犹豫:“将军,这是蓝索城,咱们的蓝索城!”
科古蝉看着将领道:“咱们中了毒,宣人的巫师不给解药,你就那么想死么?”
将领无奈,带领士兵撞击城门。
城头的守军看傻了:“这不是咱们的大军么?”
另一名军士道:“我认得,那是科古蝉将军,他这是怎么了?”
城头的千夫长喊道:“还击,迅速还击!”
城头之上,失石如雨,两军激烈交战。
城墙一隅,李沙白拿起砚台,随手将墨汁泼洒在城墙上,墨汁自动游走,在城墙上画出了两扇城门。
俄顷,城墙上升腾起一片烟尘,这两扇画出来的城门,开了。
李沙白带着何芳跃上城头,一挥画笔。
几名惊呆的军士,脸上沾了墨迹。
墨迹不断扩散,几名士兵彻底变黑,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远方扬起一片尘土,大宣大军如同潮水般涌进了蓝索城。
何芳在旁道:“你愿意帮助宣军,为何不帮太卜杀掉皇帝?”
李沙白默默注视着城下,微笑道:“我是宣人,此举只为大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