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智很是不满,目露凶光道:“贤侄,叔父此举却是为了你好!”
情势有些紧张,忽听门外有人道:“隋侍郎,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找我喝一杯?”
隋智赶紧起身,笑一声道:“钟指挥使,久违了。”
钟参笑道:“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病的昏睡不醒,而今可是痊愈了?”
“偶感风寒而已,本早已痊愈,贪得一时清闲,便在家中多歇息了几日。”
钟参叹道:“隋侍郎说的是,咱们平时确实难得清闲,我听闻志穹突然病倒,特来探望。”
隋智看看徐志穹道:“我也是挂念这位侄儿,时才给他带了些丹药,吃下之后,好像有些好转。”
钟参讶然:“这么好的丹药,可否给钟某一粒?”
隋智摇头道:“指挥使问的不巧,丹药只此一粒,已经给了我侄儿。”
钟参耸耸眉毛:“那只能怪钟某无福了。”
闲聊几句,隋智告辞。
钟参上前问道:“志穹,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志穹道:“我被任颂德给算计了。”
“狗贼!”钟参一咬牙,“动到我头上来了,这仇非报不可!”
“指挥使息怒”徐志穹坐起身子道,“我没什么大碍。”
钟参诧道:“时才史勋还说你连路都走不了,这么快便痊愈了?隋智的丹药真有这么灵?”
“是呀,好灵的丹药!”徐志穹攥了攥袖口里的丹药。
这东西的功能,应该和铜莲花的莲子差不多。
……
次日正午,皇帝收到了北境的消息,太子率兵后撤十里,青格城之困稍有缓解。
昭兴帝大喜,当即把任颂德召进皇宫。
“任爱卿,当真宝刀未老!”
任颂德低头道:“虽为陛下见弃,但微臣未敢有半分懈怠。”
昭兴帝眉头微皱,转而笑道:“任爱卿,却还记恨于朕么?”
任颂德赶忙施礼道:“微臣不敢,微臣今欲动身前往北境,一来看看阵前到底是何情势,二来也与青格城主先行接洽,商讨议和之事。”
昭兴帝点头道:“此去路远,我派阴阳修者随你同行。”
任颂德摇头道:“陛下不必担忧,微臣自有手段,然微臣有些顾虑,还须陛下明示。”
“爱卿请讲。”
“太子连战连捷,气焰正盛,如不挫其锋芒,议和之事恐难达成,我欲助图努胜他几阵,还请陛下恕臣之罪。”
昭兴帝笑道:“爱卿只管放手施为,此事无须顾忌。”
任颂德又道:“两军交兵,难免有所死伤。”
昭兴帝道:“叛贼之军,死则死而!”
“太子殿下于军中,难免受到牵连,倘若有些闪失……”
昭兴帝神色澹然道:“但为大宣社稷,玉阳战死于阵前,也算死得其所!”
任颂德俯身再拜:“陛下有此一言,臣再无后顾之忧。”
……
当晚,任颂德来到了青格城,进了城楼,见到了白原行省藩主、青格城主穆叔简,穆叔简和任颂德是旧相识,当初签订《云沃和书》时,穆叔简也曾在场。
故交重逢,本以为穆叔简会盛情相迎,没想到其对任颂德极为冷澹。
“护国公,你是来劝降我么?”穆叔简垂着眼角看着任颂德,“若是来劝降,你且趁早滚蛋,我有兵,也有粮,绝不向你们宣犬低头!”
城楼里的将士左一句宣犬,又一句宣犬,叫骂不停。
任颂德不恼火,脸上一直带着谦卑的笑容:“大藩主,稍安勿躁,在下此次前来,是向大藩主议和来了。”
“议和?”穆叔简冷笑一声,“你觉得我那么好骗?你们宣人在战场上占尽了便宜,现在却肯和我们议和?”
任颂德笑道:“十年前那场恶战,便终于任某之手,大藩主还信不过我么?”
是啊,说的没错!
十年前,大宣也是占尽了上风,且在任颂德的斡旋之下,反倒让图努占了大便宜。
这个人可能真是来议和的!
穆叔简的态度有所转变,先请任颂德坐下,而后问道:“若真是来议和,不知护国公能不能拿出些诚意?”
任颂德笑道:“宣军多久没有攻城了?”
穆叔简道:“有两日了。”
任颂德道:“大藩主何不领兵连夜劫营,且看宣军敢不敢出兵?”
穆叔简连连摆手道:“这是你们宣军的诱兵之计,我自戎马一生,这点手段,我岂能不知?”
任颂德道:“大藩主若是信不过我,可派出一队士兵稍作试探,且看宣军有无还手之力,若此战获胜,足见任某诚意,若此战失利,任某愿受大藩主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