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打,还是拿家伙,你自己选一样。”
“别,别呀,”梁玉瑶红着脸道,“你先别急,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血孽门不会出现在林丛县?”
徐志穹道:“你姑姑也说了,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你若是血孽门,敢在这里迎战一支军队吗?
倘若咱们打赢了,血孽门无路可逃,周边州县早已加紧戒备,血孽门势必全灭,
纵使咱们打输了,离京城尚近,随时可以召集援兵,血孽门迟早都要战败。”
梁玉瑶想了许久,摇摇头道:“那姑姑还来林丛县作甚?”
徐志穹一笑:“组建剿孽军,不只是为了打仗,搜捕血孽修者,说到底还是各地州县的任务,
倘若各地州县全力搜捕,血孽门很快会被逼入绝境,到时候自然要和咱们一决生死,
倘若州县松懈怠慢,咱们就算一路走到南境,也将无功而返。”
剿孽军的作用,相当于一个督察组,威吓各地州县,严肃对待朝廷的命令,这种手段,徐志穹上辈子屡见不鲜。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梁玉瑶点点头,“如此说来,平幔县也找不到血孽门。”
“所以说,”徐志穹拍拍膝盖道,“你赶紧趴过来。”
梁玉瑶捂住肥桃道:“莫打那里,羞煞人了,你且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你是金枝玉叶,打哪都不合适。
“不打也无妨,你须答应我一件事,明晚我不在军营,你须想个办法,帮我遮掩过去。”
梁玉瑶连连摇头:“你说甚来?我怎么帮你遮掩?你却不看姑姑是什么脾气?还不如让你打两下算了,省得我再挨一顿军杖。”
徐志穹哼一声道:“既是这般说,你趴过来吧!”
“先等等!”梁玉瑶皱眉道,“你离开军营想做甚?该不又是去会哪个贱妇人,青衣阁全都是女子,这么好的地方还留不住你?”
徐志穹皱眉道:“你却和二长老一样,专往坏处揣度我,我是去做正经事的。”
“当真不是去找妇人?”
“不是妇人,是男人。”
“那算什么正经事!”
徐志穹哄了半响,梁玉瑶勉强答应下来:“也罢,我帮你就是了,可咱们得言而有信,天亮之前,你必须回来!”
……
翌日,大军来到平幔县,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街小巷,告示满墙,皆是奉朝廷之命,抓捕血孽嫌犯的通缉文书。
徐志穹看过几张告示,问道:“这都是些窃贼,确系与血孽门有关?”
知县肖正公道:“这群贼人,近日打家劫舍,甚是猖獗,想必是为血孽门筹集银钱,以作备战之需!”
梁贤春点头道:“肖知县说的有理!”
徐志穹指着一张告示问道:“这人是个习武卖艺的,也被通缉?”
肖正公从容笑道:“采生折割之徒,皆是卖艺之人,平素假扮武夫,暗中却用折割之后的怪物赚讨赏,这种事情,本县屡见不鲜!”
梁贤春连连点头道:“肖知县所言甚是有理。”
肖正公准备的可不只是这几张告示:“将军,且上馆驿歇息片刻,午后再随卑职共审要犯。”
梁贤春惊喜道:“抓住犯人了?”
肖正公点点头道:“此人游走于村落之中,拐带良家妇人,被本县当场抓获,接连拷打数日,却始终不肯招供!”
梁贤春叹道:“贼寇猖狂,我等不须歇息,且随知县共同审桉。”
吃了两个馒头,配了一碗汤,众人一起到衙门审桉。
等把犯人提上来时,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被打成这样还不招供,难道真是血孽修者的骨头够硬?
想多了。
这人就是个人牙子。
血孽修者大部分都是人牙子,但人牙子并不都是血孽修者。
能招的,他都招了,可他和血孽门没关系。
肖知县不信,梁贤春也不信,整整一个下午,用尽各种酷刑,可始终没问出他们想问的东西。
对于人牙子,徐志穹没有丝毫同情,自然也不会帮他脱罪。
到了晚上,梁贤春再度召集营官议事,每天晚上必有一会,这显然是梁贤春的习惯。
看到徐志穹的位子上空着,梁贤春皱眉道:“徐校尉去哪了?”
军士答曰:“时才去过青衣营,营中军士都说不知。”
梁贤春怒道:“擅离营地,当以临阵脱逃论处!”
林天正大惊,不知该如何替徐志穹开脱。
梁玉瑶起身道:“将军,白日里,我和徐校尉在县城之中发现一些可疑之人,我让徐校尉前去追查,天明之前,徐校尉便会赶回营地。”
“你命他去追查?”梁贤春勃然大怒,“他为何听你的命令?你有什么资格下达命令?”
梁玉瑶默然片刻,突然抬起头道:“我是公主,他是父皇的臣子,我的命令,他自然是要听的。”
“放肆!”梁贤春喝一声道,“在军营之中,没有什么公主,你和他一样,都是军中的营官。”
梁玉瑶平静回答:“此事是玉瑶一人担当,挨军杖,挨皮鞭,我忍了,但不该牵连徐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