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过半,徐志穹在隐匿身形,在紫泉阁悄悄布置了一道法阵。
杨武准备好了纸人,分别散在院子各处。
有了法阵相助,杨武一次操控了一百个纸人,随即发起了突袭。
青衣们反应非常迅速,哨兵报警,众人纷纷冲出雅室,姜飞莉见敌军数量颇多,便亲自上阵,接连撕碎两个纸人,一招九品技——裂石,打向了第三个纸人。
第三个“纸人”从容躲过,抬手一拳锤中了姜飞莉的肋骨。
姜飞莉后退两步,肋下一阵隐痛,心下暗自惊呼:“好快的身手。”
那“纸人”正是常德才,她的穿着和其他纸人一样,毫不显眼,交手几合,便让姜飞莉陷入缠斗。
没有了姜飞莉的指挥,战局稍显混乱,好在此前打过几仗,几位老青衣也算沉着,带领众人重整阵列,逐渐把控了局面。
苦战须臾,纸人尽数被毁,常德才从容逃脱。
姜飞莉喘息半响,觉得这仗打的奇怪,从结果来看算是羊攻,但从过程来看,远比羊攻来的凶狠。
青衣们鏖战辛苦,不少人体力不支,乔红柳抱怨道:“徐校尉哪去了,不是说好今日回来的么,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人!”
李雪飞摇头道:“许是咱们那位将军又为难他了。”
赵翠环啐一口道:“都特么什么时候了,敌军一天来了两次,那臭婆娘还特娘瞎捣乱!”
姜飞莉回头斥道:“还特么有心思闲扯,都不累是怎地?留一半人值夜,剩下一半回房睡觉!”
一个时辰过后,天色微明,徐志穹蹲在假山上对杨武道:“再打!”
杨武神色萎靡:“你不饶她们也就罢了,总得饶我吧!”
“不光是她们,咱们都得熬过这一劫,给我打!”
常德才倒是不累,活动活动肩颈道:“打,接着打,得把这帮蹄子都磨练出来。”
疲困不堪的青衣营从天亮一直打到深夜,比及次日天明,徐志穹还想再打,杨武彻底崩溃了。
“志穹,这些青衣学机灵了,刚才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到,一百个纸人让她们打的干干净净,我是真没力气了,咱们且找个地方好好歇歇,再打下去,我该魂飞魄散了。”
常德才倒是不惧,活动活动肩膀道:“我还能再打。”
卡吧卡吧!
徐志穹听到了关节作响。
谁的关节?
常德才?
她是纸做的身子,可刚才发出来的,却是骨头一样的声音。
徐志穹摸了摸常德才的肩膀,又捏了捏常德才的手,只觉得这触感大不相同。
自从常德才占据了纸人之后,就有血肉触感,但那血肉总和真人有些分别,质地粗糙一些,偶尔还能摸到纸张的纹理。
现在摸上去,那手却比夏琥和陶花媛还细嫩。
徐志穹攥着常德才的手,半响无语。
常德才脸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红晕。
她还会脸红了?
杨武在旁道:“我说志穹,你不缺女人,就把老常留给我吧。”
徐志穹赶紧把手放开,问道:“你这身上的血肉是真的?”
杨武点头道:“这些天来,我们日夜双修,我从上到下摸了遍,确实是真的!”
常德才怒道:“扯你娘澹,谁跟你双修?主子莫听他胡说!”
三人声音大了些,姜飞莉突然跳到了院子里,几名青衣跟着跳了出来。
徐志穹满意的点点头,一攥中郎印,带着两人回了中郎院,却看夏琥还在院子里拾掇橘子。
“我,我就拾掇拾掇,”夏琥腼腆笑道,“不是去卖的,拾掇拾掇就好!”
橘子比之前少了一大半,夏琥白天还是去了集市。
徐志穹皱眉道:“我的话你不听是吧?”
夏琥恼火道:“那你也得讲理不是,难道让橘子烂在这!”
想想也是,若是真烂了一院子还不好收拾。
“我明天找几个同道来,分了吃了吧!”
“白给他们?”夏琥急得跳了起来,“凭甚来?没本钱的么!你就是个败家的种!”
说到激动处,夏琥气得直咳嗽,常德才笑道:“主子,别难为夫人了,夫人就是这个性情,我和杨武先找地方歇会,你和夫人多说两句话。”
常德才和杨武自去歇着了,徐志穹把夏琥送回房里,给她煮了些茶喝,喝下两碗茶汤,咳嗽便止住了。
徐志穹没再提橘子的事情,转而问起了常德才:“你觉不觉得他最近越来越像人了?”
夏琥笑一声道:“怎地,看上自家役人了?她生的也的确俊俏。”
“胡扯!”徐志穹捏了捏夏琥的肥桃,“我只是觉得奇怪,纸做的身子,为什么真像有血有肉一般。”
夏琥思量片刻道:“我有一次见常德才在东院生了个火堆,他在火堆旁边把烟火往肚子里吞,好像是朱雀生道的法术。”
朱雀生道?
徐志穹一愣。
若是他懂得生道,这东西给他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