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无名出现在了苍龙殿!
那二哥哪去了?
徐志穹仔细看着眼前的苍龙殿,终于发现了一些特别之处。
当初苍龙殿曾经被雷噼过,大殿上方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可眼前的苍龙殿是完好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这不是徐志穹熟悉的苍龙殿。
这不是这个时代的苍龙殿。
粱无名大喝一声道:“胡秉笔,还不把那人带过来!”
内侍一脸慌乱道:“长老,我,我这实在不敢呐!”
徐志穹狠狠扯着内侍的衣领,直视着粱无名。
粱无名怒道:“恶贼,还不伏法!”
话音未落,粱无名冲了过来。
徐志穹推开内侍,本想躲闪,却觉双脚麻软无力,蹬不动地面。
这是梦里典型的征兆。
果不其然,在粱无名冲到徐志穹身前的一刻,周围的景色连同粱无名一起慢慢变白,褪色,直至消失。
徐志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微微发白的窗户纸。
果真是一场梦。
好怪的一场梦。
梦中的这些人里,除了粱无名,我一个都不认识。
连梦里的场景都不是当前这个时代。
无论怎么看,这场梦都不像是现实生活的折射,更像是某种场景的复现。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复现?
徐志穹越发觉得这府邸诡异。
天色微明,徐志穹走出正房,看见常德才站在院子里发呆。
“怎地了,想什么呢?”
常德才四下看了看:“主子,觉不觉得这宅邸有些古怪?”
徐志穹点点头道:“只觉得睡得不踏实,也说不出缘由。”
“主子,这府邸里有东西,难说是什么东西,咱们可得加着点小心。”
常德才做了多年的长生魂,这种事她绝不会看错,徐志穹赶紧去了东院,进了夏琥的房间,见夏琥趴在床上,面色苍白,眼圈泛黑。
“娘子,你也睡得不踏实么?我怀疑这府邸里有东西……”
“我能睡踏实么?”夏琥喝道,“你下嘴那么狠,我疼了整整一夜,还怎么睡?”
“委屈娘子了,我给娘子涂些药。”
待涂过了药,夏琥情绪好了些,坐是不敢坐的,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宅子里确实睡得不踏实,要不咱还是把它卖了,另换个宅子住。”
徐志穹道:“卖了?刚买回来就卖了?”
夏琥道:“不吃亏的,这样的宅子,叫价十二万都有人抢,白赚十万银子,这么好的生意还能不做么?”
徐志穹摇头道:“这宅子是皇帝借钱给我买的,我掉头把它卖了,大赚了一笔,却把皇帝当成了什么?却不等御史台的口水把我淹死?”
夏琥思量片刻道:“也罢,那就先留一阵子,等过几年再把它卖了,我先去趟罚恶司,收拾一下中郎馆。”
“收拾中郎馆的事情,交给役人不就好了?”
“我若是不在,她们不会尽心做事。”
徐志穹盯着夏琥看了半响。
夏琥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她不喜欢这宅邸,却又不好明说,当初是她怂恿徐志穹把宅邸买下来的。
夏琥红着脸道:“你,你若是不嫌弃,就,就和我一起住中郎馆吧!”
搬到罚恶司里去住?
罚恶司的顶级战力目前是陆延友和徐志穹,以徐志穹“招蜂引蝶”的特性,弄不好会给罚恶司带来灭顶之灾。
罢了,夏琥不想留在侯爵府,就不要勉强了。
“你等我一下,我也要去趟罚恶司,咱们一块走。”
徐志穹先回了正院,看了看东厢房。
杨武拿着胭脂和水粉,正给韩师妹梳妆。
韩笛的魂魄还在尸首里困着,因此尸首一直带着生气,脸上还有些许血色。
此役,杨武立下了大功,答应杨武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他要把韩笛收作役人。
但这一流程有些特殊,特殊就特殊在韩笛头上两寸多的罪业。
她罪业不到三寸,还真让徐志穹有些意外,要是过了三寸,徐志穹就不能收她,这是道门的规矩。
但即便没过三寸,罪业在两寸以上,也不能随便收为役人,得多履行一道手续。
徐志穹把罪业取了下来,叮嘱杨武道:“用阴气把她尸体罩住,等我回来。”
徐志穹走后,杨武盯着韩笛的尸首看了半响,咂咂嘴唇道:“总觉得差了些,还真就差了些,摸了这么多脂粉,还是觉得比她差了不少!还是她更好一些!”
……
徐志穹和夏琥一并去了罚恶司,先去找了推官王嫣儿。
把韩笛的魂灵从犄角里放出来,韩笛捂着身子,当即哭了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作甚?为何欺侮我一个弱女子?”
韩笛哭了几声,王嫣儿一脸惊讶:“这妮子好本事,却把我哭的心疼了,来,你先坐着,姐姐给你找件衣服披上。”
徐志穹示意夏琥,先把韩笛的嘴缝上。
王嫣儿皱眉道:“你们对个妮子,手也这么狠?”
徐志穹道:“你们不知道她本事,这妇人相当厉害!”
夏琥当即缝上了韩笛的嘴,等把韩笛放在孽镜台上一照,种种罪行出来了。
刚开始看着的时候,确实让人生气。
韩笛自懂事起,便尽显茶艺天赋,八岁那年看上姨母一件首饰,却不明说,只把艳羡之情告诉了姨母的儿子,也就是她表兄。
十二岁的表兄为她把首饰偷了回来,只为博表妹一笑,表兄被姨母打了个半死。
九岁那年,韩笛进了武彻书院,未经允准,私自下山,被发现,三名同窗主动为她担起罪责(皆为男性),被绑在白虎殿外示众,其中包括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