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珠顾不上害羞,脱剥了衣衫,跳了进去。
泡进了桶里,荧珠稍微平复了一些。
徐志穹看着那五名男侍,逐一看着他们的表情。
有一名男侍的眼神,不时偷看荧珠一眼。
怎地了,没看过女人么?
这名男侍叫力庸,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卧室的男侍,也是他把兰花留在了卧室的门口。
这个人,是阳环公主派来的内应。
他没有修为,只是个普通的俊美男子。
他现在很急,恨不得能找个机会立刻杀掉荧珠。
从他的表现来看,绝不是个有经验的细作。
徐志穹看着荧珠道:“现在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万秋生什么时候投靠的阳环公主?”
荧珠摇头道:“他不是阳环公主的人,他是大典客的人,白天被带来的。”
“大典客是什么人?”
“大典客叫居良,很大的官,郁显最大的官之一,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说不清。”
徐志穹耸耸眉毛,他还得找时间学习一下郁显的官制。
“阳环公主为什么要杀我?”
“不知,我被叫去的时候,公主只是吩咐我和这人一起动手。”
事先都没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
“你跟了阳环公主多少年?”
“上个月,她找到我,给我一份差事,每年五百两银子。”
“跟着她之前,你以何谋生?”
“我跟宣国的师父学的杀道,学到了八品,便去了军队,跟着打仗,给多少银子,出多少力。”
作为刺客,荧珠鲁莽了些,但杀人的手段倒也干净利落。
原来她是佣兵出身。
徐志穹又问了一些关于阳环公主的事情,荧珠一概不知。
徐志穹问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这府邸之中,谁是你的内应?”
荧珠摇头道:“我不知谁是内应。”
“当真么?”徐志穹眼角一垂。
“我当真不知,我只知道跟着兰花走,那兰花有特殊的香气。”
徐志穹看了男侍力庸一眼:“她说她是跟着兰花来的。”
力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用宣语吃力的说道:“侯,爷,是公主派人,让我在你门前放兰花的,她说你,最喜欢,兰花,我不知道,她要害你,我,我真的不知道。”
徐志穹微笑的看着力庸:“你是阳环公主的部下?”
“我,我是,她的,男侍,后来,大宗正要征男侍,公主让我去了,大宗正把我送到侯爵府,让我跟着侯爷,但公主昨天黄昏派人来找我,让我在你门前放一朵兰花。”
说话间,力庸哭的泣不成声。
荧珠,二流刺客。
万秋生,废物点心。
力庸,业余细作。
阳环公主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找一群不靠谱的人来对付我。
她得有多看不起我?
思量片刻,徐志穹突然笑了。
他想错了。
阳环公主很看得起他。
她为这场刺杀做了万全的准备。
徐志穹做了一道阴阳法阵,把荧珠和力庸困住,吩咐侍女把万秋生的尸体处理掉,把他的首级和罪业收了起来。
……
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墨迟派来马车来接徐志穹。
到了马车之上,墨迟笑道:“昨夜如何?那五名男侍可还中意?”
“中意,甚是中意,”徐志穹笑道,“他们当中一人,是阳环公主的部下,还专门给刺客留了记号。”
墨迟一惊:“你说什么刺客?”
徐志穹道:“昨夜,阳环公主派来了两名刺客来杀我,没杀成,刺客一死一伤,如今都在我府邸里。”
墨迟怒道:“人在哪,把那个活的带到皇宫去!死的也一并带去!还有那个男侍!都带去!”
墨迟正要下车,徐志穹扯住墨迟道:“殿下,不必恼火,这些人不必带去,带去了也没有用处。”
“凭什么没用?”
“因为阳环公主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不可能认账。”
“人证在咱们手上,她凭什么不认?”
徐志穹道:“昨夜的两个刺客,一个是杀道修者,一个是儒家修者。”
墨迟一怔:“据我所知,阳环公主手下的高品,都是生道修者,而儒道在大郁十分罕见。”
“所以说,阳环公主不会认账,”徐志穹接着说道,“这两个刺客,一个上月还在做佣兵,另一个根本就不是阳环公主的人,
一个是跟宣人学的杀道,另一个原本就是宣人,
还剩下一个男侍,这个男侍还是你找给我的!
你且听听他们的身份,这三个人几乎和阳环公主扯不上半点干系,他们的证言会有人相信么?你觉得阳环公主凭什么认账?你把他们带到朝堂上去,不是自取其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