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吴胜泉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
以前靠着邹公靖的卜算,很快能推测出大致位置,但今天邹公靖受了重伤,意识尚且模湖,更别指望他卜算了。
应归宗的眼睛没有复原,沙文绚的脸上还在流血,四名校尉伤了三个,吴胜泉思前想后,没有贸然下山,现在半山找了个山洞,生起了火,暂且歇息片刻。
邹公靖终究有五品体魄,给伤口上了药,止了血,歇息了一个时辰,渐渐恢复了气色。
自打吴胜泉当上将军,还没吃过败仗,这此败的却惨,吴胜泉咳嗽一声道:“且说说,这仗怎么打输的?”
邹公靖道:“这事情不该问我们,问那没种的邪道就是了。”
应归宗喝道:“你说谁没种?我眼睛伤成这样,你看不见?”
邹公靖冷笑一声道:“我算涨了见识,风大能闪了舌头,没想到风大还能闪了眼睛!”
“姓邹的,你到底想怎地?”
眼看两人要争执起来,吴胜泉喝一声道:“私下的恩怨先放一放,且说些有用的,恒涛,你说说这仗是怎么输的。”
寇恒涛是个老实人,将军问了,就实话实说:“怎么输的……就是,打不过呗。”
要不说这人不讨喜。
应归宗明白过来了,在旁说一句道:“这仗打输了,主要是他们人多势众。”
寇恒涛诧道:“他们三个人,咱们五个人……”
吴胜泉喝道:“你别说话!”
怎么打输的,吴胜泉能不知道么?
他就在一边看着。
他不需要总结失败的原因,他现在需要的是下山之后,对神机司有个交代!
这仗到底怎么打输的,这是他需要回答的问题。
应归宗这个解释就很好,对方人多势众。
但好是好,对方确实只有三个人,怎么能让这个解释变得更合理一些?
这就要看眼界了。
“将军,从这三个人进了芦根村,属下就觉得状况不对,咱们千乘的百姓见了外邦人,都避之不及,芦根村的百姓非但不避,还给他们送苇席子,这您也看见了。”
寇恒涛道:“我看着怎么像是他们买东西去了?我看到那女人给钱……”
“你给我出去看看外边有没有路走!顺便再找点吃的回来!”吴胜泉一声怒喝,寇恒涛离开了山洞。
吴胜泉对应归宗道:“你说的这话有道理,我也觉得芦根村的村民,和那邪道女子早有来往。”
沙文绚赶紧附和:“将军说的对,我看那个给他们席子的村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该先把他抓来,严加审问。”
“还问什么问,应该就地正法!”邹公靖脑袋渐渐清醒过来,这些村民既然抓了,就不能留,横竖都是抓替死鬼。
而且只抓一个人还不够,邹公靖接着说道:“要我说,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错放一人,这村民一家,我看都不干净,还有几个和他们搭过话的,估计也是同伙,最好一个别留。”
“说的是!”吴胜泉点点头,“咱们在芦根村血战半日,架不住邪道人多势众,那些村民既然都是同谋,杀之合情合理!
公靖,你若觉得伤势好些了,先做一道法阵,把咱们送到县城里去,你也好找个地方休养。”
邹公靖摇头道:“法阵是做不得了,我气机耗损过重,只能勉强卜一卦,先算算方位吧。”
吴胜泉叹道:“也不知道这离县城有多远。”
应归宗道:“要我说,咱们别去县城了,直接回芦根村,先把那些刁民处决了再说。”
吴胜泉道:“也好,就是路远了些,也不知山路好不好走。”
寇恒涛走进了山洞,对吴胜泉道:“有一条山路,很宽敞,挺好走的。”
一听他说话,吴胜泉就心烦。
“你知不知道我要走哪条路?你光说好走有什么用?你知道那条山路往哪去么?”
寇恒涛挠挠头皮道:“我要是没看错,那条路通往阴曹地府,路不算远,眨眼就到。”
寇恒涛边说,边往众人近前走。
吴胜泉抬起头,看向了“寇恒涛”。
山洞口很亮。
背对着山洞口的寇恒涛正好处在逆光的位置。
能看清他的身形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七品熊神道修者沙文绚刚一起身,一把铁戟横扫过来,月牙刃直接穿过脖子,沙文绚的人头落在了地上。
“寇恒涛”的声音突然变了:“杀不杀?这还用问我?这特么留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