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徐志穹朝着东跨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是真打起来了,还是吵了两句嘴?”
“开始只是争执,说急了且动起手来,没想到鹿姑娘手狠,把几位夫人都打伤了。”
徐志穹并不关心几位夫人的伤势,接着问道:“现在还打着,还是已经打完了?”
管家一愣,诧异的看着徐志穹:“午后打起来的,到了黄昏就散了,几位夫人都在正院里哭呢,等着老爷给做主。”
徐志穹摆摆手道:“主就不做了,今晚我还在东跨院歇息。”
管家一脸为难道:“那几位夫人还都哭着……”
“你且过去劝劝,哭累了,就让她们都睡吧。”
这事徐志穹不能掺和,他不害怕撕逼,但他不想看见单忠明的妻妾。
不管易容术多么精湛,在他妻妾面前,徐志穹肯定会露出破绽。
进了卧房,韩笛红着眼睛道:“师兄,我给你惹祸了,不是小妹压不住这口火气,实在是那几个妇人太欺侮人,非要我跪着给她们奉茶,还要动什么家法打我……”
徐志穹道:“总之你没打输。”
“那是不会输的,就她们几个泼妇,加上家丁和丫鬟,也不是我对手,我说……师兄,你又把那傀儡拿出来作甚?”
徐志穹把傀儡摆在床上:“师妹,你今晚还陪他睡着,我这厢有要紧事。”
徐志穹翻墙离开了枢首府,径直去了洪振基的府邸。
洪振基搂着两名侍妾刚刚睡熟,忽觉脖子上有些许寒意。
轻轻一睁眼,只见徐志穹面带笑容,用鸳鸯刃拍了拍洪振基的脖子:“束王,随我来。”
说完,徐志穹消失不见。
洪振基赶紧起身,两名侍妾也跟着醒了。
见王爷下了床,侍妾赶紧跟了下来,洪振基怒目相视:“你们两个睡下,莫要作声!”
出了卧房,徐志穹正等在外屋,洪振基担心被里屋的两名侍妾听见,频频朝徐志穹摆手。
徐志穹用法阵把外屋封住,问洪振基道:“束王,敢问你多大年纪?”
洪振基一愣:“寡人今年五十有五。”
“五十五岁,”徐志穹一笑,“敢问你神君哥哥多大年纪?”
徐志穹正等着他瞎掰,他要敢说五六十岁,徐志穹当即暴打他一顿。
没想到洪振基不假思索答道:“兄长今年九十一岁。”
“九十一岁?他比你大了整整三十六岁?”
洪振基点了点头:“父皇二十二岁生了他,五十八岁生了我。”
五十八岁……
倒也不是不行。
“你们神君的面相,看着可不像九十多岁。”
“神君自五十二岁继位,便有真神之躯,故而不见衰老。”
五十二岁继位。
按照年龄推算,他在十九岁时有了皇长子洪华霄,洪俊诚继位那年,皇长子洪华霄刚好三十三岁。
洪俊诚在他继位当年,把洪华霄派去了北境,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你可知你们神君为什么要把长子送去北境?”
洪振基道:“我比皇长子年纪还小了些,他去北境那年,我才十六岁,当时圣旨是说,北境匪患猖獗,神君派圣子前往剿匪。”
徐志穹皱眉道:“剿匪剿了二十年?”
洪振基犹犹豫豫不肯说,徐志穹挥起了巴掌,洪振基捂住了脸。
“其实当时还有些传闻,说皇长子年过而立,没有子嗣,久居神临之城,对神君不利,因而将他送去了北境。”
三十三岁,没有子嗣。
“皇长子终生无子?”
洪振基点头道:“应是有难言之疾。”
所谓难言之疾,就是不育之症。
皇室之中,不育之症并不罕见,在大宣的历史上,就有过不育的皇帝,没有后代,不能把皇位传给儿子,只能兄终弟及。
不能生育的皇子确实不适合做皇帝,但不把皇位传给长子就是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事把皇长子赶出京城。
恐怕其中的缘故,不止不能生育那么简单。
徐志穹正在脑海里整理时间线,突然意识到亥时已经到了。
他赶紧离开了束王府,进了思过房,不出意料,那位舞姬果真出现在了身前。
“官人,你又来了。”
徐志穹默不作声,且静静坐在了思过房一角。
舞姬坐在徐志穹身边,诧道:“官人,今天不打了,却要从了奴家?”
徐志穹不作声。
舞姬又道:“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且说吧,游蛇进退,还是玉润珠圆?重门叠户,还是九曲回肠?奴家就要一点精华,官人就赏了我吧,我保证伺候官人一个周全。”
徐志穹抬起头,看着舞姬道:“你一个男儿身,九曲回肠倒是真有,重门叠户从何说起?”
舞姬一怔:“官人,你说什么湖涂话?你说谁是男儿身?”
徐志穹叹口气道:“殿下,咱们心平气和好好聊聊,我实在想不出,你要那精华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