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已然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就在宅院东南侧的杨树上。
徐志穹瞬间来到树上,但见那阴阳修者正好利用法阵逃走,只留下些许残影。
徐志穹站在树上愣了许久。
这位帮手做什么来了?看戏来了?
他跟袁成锋在这里埋伏我,眼睁睁看我把袁成锋杀了,就这么走了?
徐志穹捏了捏手里的犄角,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到底是不是袁成锋?
这次偷袭有什么意义?
为防再有埋伏,徐志穹跳出了宅院,来到巷子深处,准备回罚恶司,看看罪业里的魂魄。
他做了开门之匙,初匙媚眼柳腰,正匙咬丝撩裙,尾匙笑傲吉尔,小匙再作一次揖。
瞬间做完开门之匙,徐志穹调动意象之力,原地纵身一跃,然后又落回了原地。
什么状况?
我没进去罚恶司?
开门之匙做错了?
怎么可能?这是我独创的开门之匙!
徐志穹又试了一次开门之匙,做到咬丝撩裙之时,徐志穹刚撩起衣摆,却见一行人经过了巷子口。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徐志穹还认得,正是司礼监掌印秦燕。
秦燕也看见了徐志穹,看着他妩媚的身段,秦燕诧道:“运侯?你这是……”
徐志穹把衣摆放了下来,笑道:“深夜闲逛,出来活动下筋骨。”
秦燕一笑,点点头。
按理说,点点头也就该过去了。
私底下,秦燕是常德才的部下,明面上,秦燕和徐志穹也只有点头之交。
况且千乘国有夜禁律法,徐志穹夜里在外闲逛,本身就违了律法,秦燕虽然不会追究,但此刻若再与徐志穹叙话,却也难免尴尬。
可今天秦燕反常,主动走上前来道:“咱家正要去玉瑶宫,运侯可愿同行?”
他这是有话要说,但碍于身后还有其他内侍,却又不便明说。
徐志穹欣然答应,且问了一句:“秦掌印深夜前往玉瑶宫,不知有何贵干。”
“奉神君之命,请玉瑶公主觐见。”
“此时觐见?”
亥时即将过半,大半夜让梁玉瑶去皇宫作甚?
秦燕点点头:“神君有要事与玉瑶公主相商,今日已是第三次相请了。”
到底什么事,能把洪俊诚急成这样?
秦燕神色平和道:“玉瑶公主想是有些误解,神君屡次相请,几番遭拒,如此以往,只怕伤了和气。”
这话什么意思?
秦燕这是建议梁玉瑶去见洪俊诚一面?
见徐志穹良久不语,秦燕笑道:“咱家只是个传话的,这都是神君的旨意。”
他把意思表达明白了。
秦燕只是在陈述事实,洪俊诚急着要见梁玉瑶,如果见不到,可能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
至于见或不见,这得看梁玉瑶的决断,秦燕心里清楚,若当真去了,只怕凶多吉少。
徐志穹还在揣度洪俊诚的意图,走到路口,不自觉向右转了过去。
秦燕一怔:“运侯,往何处去?”
徐志穹愣了片刻,赶紧转了回来。
回玉瑶宫应该直走,为什么适才要转弯?
徐志穹跟着秦燕来到了玉瑶宫,余杉带着武威军在前院严阵以待。
秦燕表明来意,余杉当面拒绝:“秦掌印,该说的,余某都说了,公主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出门。”
秦燕面露难色道:“余将军,好歹通传一声,把神君心意带到。”
余杉看了看徐志穹,徐志穹点点头:“我去告知公主一声。”
从前门走进前院,自前院走到花园,在花园绕了半响,徐志穹又绕回到了前门。
什么状况?
我迷路了?
我在玉瑶宫迷路了?
徐志穹大为惊骇,在旁人面前又不好显露出来,且对秦燕笑一声道:“公主玉体欠安,今日确实无法出门,且待稍有好转,再去面见神君,还望秦掌印多多担待。”
秦燕轻叹一声,带人离去。
徐志穹看着余杉道:“余师兄,带我去见公主。”
余杉诧道:“我带你去?”
你自己不认得路么?
徐志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不,许多日不见,我想你了。”
周围军士瞪大了眼睛看着。
余杉打了个寒噤,横走两步,和徐志穹保持一定距离,伸出手道:“运侯,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