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宅院里有米有水,他有办法活下去,
他说他自己身上好像有东西,可只要活着,就有办法把这东西弄出去。”
好聪明的一个人。
他定能熬过这一劫!
好好活着,等我日后学些手段,再去救你。
徐志穹拿上唢呐,和老常继续研习宦门技法。
唢呐这东西动静太大,在寻常地方容易惹人怀疑,徐志穹索性带着老常去了中郎院。
杨武一撇嘴道:“孤男寡女,形影不离,成什么样子?”
老常红着脸道:“我是和主子做正经事!”
杨武愤恨道:“带着我去就不正经么?”
徐志穹点点头:“带你一并去,正好做个帮衬。”
三人站在中郎院正院,徐志穹先用阴阳术,分离出些阳气,拿起唢呐,对着常德才吹了一声。
常德才被吓了一哆嗦,这唢呐的动静太大。
吹过之后,确实有一股阳气进了常德才的经脉。
按照徐志穹的推断,宦官的经脉之中充斥着阴气,阳气入侵,二气相融,会给宦官带来不小的伤害,因而徐志穹只注入了少量阳气。
常德才表情如常,似乎并不觉的苦痛。
她活动了一下腰枝,又轻轻抖了抖良心。
喉咙里似乎有些紧涩,常德才轻启朱唇,把一口阳气吐了出来。
吐出来了?
徐志穹惊讶的看着常德才:“你何时学会了这等技法?”
常德才摇头道:“奴家不会什么技法,奴家只觉得,这阳气像个水珠一般,在经脉里上下游移,奴家稍微用点力气,就把这水珠吐出来了。”
水珠一般?
徐志穹想象了一下水珠在经脉中游移的样子。
难道说这股阳气和常德才的阴气不相融?
常德才道:“主子,要不你多加些阳气。”
杨武挡在常德才身前:“这可使不得,伤了老常可怎么办?”
常德才推开杨武道:“你不要闹,我有分寸。”
徐志穹多汇聚了一些阳气,拿起唢呐,又吹了一声。
常德才微微颤抖,两腮鼓胀,又把阳气吐了出来。
徐志穹关切的看着常德才:“受伤了么?”
常德才感知了下经脉的状况,摇摇头道:“却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要不主子,你把天光咒拿出来试试?”
天光咒,是徐志穹用杨武的荡魔咒,反推出来的符咒,阳气极为勐烈,能把阳世带到阴间。
杨武拦住徐志穹道:“这可使不得,这当真会伤了老常。”
徐志穹没打算用天光咒,从常德才的状况来看,这不是阳气多寡的问题。
“来老常,再让我抱抱。”
徐志穹抱住了常德才,常德才脸红了,杨武眼睛红了。
“好呀!趁着我不在,你们便这么没羞臊!你们两个没廉耻的,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徐志穹没理会杨武,他从常德才身上吸了些气机,存在任脉之中,又用阴阳术制造了些纯阳之气,也存在了任脉之中。
两股气息碰撞在一起,一小部分气机相融了,但大部分气机没有相融。
徐志穹仔细感受着没相融的气机,明白了常德才适才的表述。
阳气凝成了一个团,像一颗玻璃珠子掉进了水里,阴气在珠子周围缓缓流动,两者当真不相融。
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彼此不相融的气机?
我制造出来的阳气肯定是能和阴气相融的。
那就证明问题出在了宦官的阴气上。
宦官的阴气很特殊,并不只是不纯而已。
徐志穹调集意象之力,化作无数丝线,潜入任脉之中,在阴气表面反复摸索试探。
摸索了足足半个时辰,徐志穹意象之力消耗严重,整个人麻软下来。
常德才扶住徐志穹道:“主子,歇息片刻,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徐志穹喘息半响道:“有壳!”
杨武眨眨眼睛道:“什么有壳?你吃杏核了?”
“气机有壳!”
徐志穹发现宦官的阴气上包裹着一层软壳,是某种气机用极其致密的方式,包裹形成的壳子,就像一个包着水的皮囊。
这软壳虽说无比致密,但徐志穹发现壳子上有缝隙。
他偷过宦官的气机,带壳的偷过,不带壳的也偷过。
刚才从常德才身上窃取的气机当中,有壳的气机数量很多,是宦官正常的气机,没壳的很少,应该是从缝隙里渗透出来的。
果如所料,徐志穹利用意象之力摸索,找到了软壳上的缝隙。
既然有缝隙,就能找到打开缝隙的方法。
徐志穹调动意念,将意象之力化作比头发还细的丝线,反复摸索多次,终于把意象之力注入到了缝隙之中。
徐志穹一咬牙,向丝线之中灌注大量意念,丝线慢慢变硬,比铁杵还有坚硬。
徐志穹在脑海里反复具象,让丝线在缝隙来回撬动,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徐志穹把阴气表面的壳子给撬开了。
壳子破损,阴气释放,和任脉之中的阳气汇聚在一起,很快融合了。
融合的过程,让徐志穹受了点苦,但问题不大。
真正的问题是,阴气和阳气都没了,但软壳还在经脉里。
不行,这个东西不能留下,得把它送出去。
好在徐志穹有移花接木的基础,连泥沙都能送的出去,更别说气机做成的壳子。
象从任脉,意从冲脉出。
我出!
徐志穹一发力,将那软壳从经脉之中逼了出来。
软壳离开了经脉,化作了一股气机,随风飘散。
徐志穹觉得浑身有股久违的顺畅。
转过头再看,却见常德才和杨武全都低下了头。
“你们低头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