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道:“八个客人,这不就多出来一个么?多出来一个客人,就意味着多出来一个星宿,多出来这个星宿,不正好就是我么?”
混沌眨了眨眼睛,半响无语。
那俊美的小伙子叫韩如庆,他没坐下喝酒,而是进了后厨,去找掌柜的闺女姜秀露。
别说,这边塞的民风倒不闭塞,这一对年轻人聊得火热,后厨里不时传来笑闹声。
老掌柜姜和财咳嗽一声,对儿子姜水生道:“你去看着点,别让他们胡来。”
姜水生哼一声道:“我去看什么,本来就是人家两个的好事。”
姜和财怒道:“什么好事,让你去便去!”
姜水生沉着脸,都都囔囔去了后厨。
不多时,又进来了几位客人,混沌很认真的数了一遍:“现在已经十九个人了,你且说,这卦象又怎么解?”
“十九个人,这叫十拿九稳,就说明我这星宿是当定了!”
混沌长叹一声,拿起个鸡蛋道:“你看这个蛋,都让你扯成什么样子了。”
“你还不信是吧?”徐志穹笑道,“咱们打个赌,这修为我要是赚到了,你把无名之技传授给我。”
混沌沉着脸道:“凭甚来,你赚了修为,我还送你技法,好处都让你占了。”
徐志穹道:“这是为了咱们之间的情谊。”
“我跟你有什么情谊?”
徐志穹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跟你学了技法,就等于跟混沌真神学了技法,这个道理没错吧。”
“没错。”混沌分身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跟混沌真神学了技法,就相当于混沌真神的弟子,这点也没错吧?”
混沌分身思索了片刻,觉得也有一定道理。
徐志穹又道:“你是混沌真神的一部分,我是混沌真神的弟子,咱们算起来就是师兄弟,这兄弟的情分都有了,你教我一点技法不也应该么?”
混沌分身沉默了片刻,他的眉毛不经意间掉到了下巴上。
又过了一会,他的鼻子上突然长出了一张嘴,嘴里还有两颗眼珠。
十几吸之后,混沌扭曲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徐志穹道:“你先说,你想做师弟还是做师兄。”
混沌揉揉脸颊道:“你还是继续扯澹吧,就不要扯我了。”
……
酒肆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镇上的农人,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听老乞丐吹牛,那来乞丐俨然化身成了说书先生,还真给这酒肆招来不少生意:
“我走到柴州那地界,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买了一匹青鬃马,别看银子花的多,可也花的值,这青鬃马撒腿跑起来,比风还快,
我骑着这宝马心里畅快,当晚就没去投栈,趁着夜色正好,一路往京城赶去,
估算着走到了丑时上下,来了八个壮汉把我围上了,要抢我银子,还要抢我马!”
旁边一个农人喊道:“那八个壮汉没要抢你身子么?”
老乞丐啐一口道:“你当五爷是黄花闺女么?我那身子给他抢来作甚么?我当场把刀子抽出来,我说你们哪个像样一点,一起上来试试,
当时有两个小贼冲上来就打,五爷我一刀下去,两颗脑袋当场就掉了!
剩下那六个一块冲上来,五爷我还是一刀,六个脑袋在地上排了一排,整整齐齐,没有一个站歪的!”
一个农人笑道:“老东西,你就吹吧!”
老乞丐喝口酒道:“你不信是吧,你且去柴州打听打听,问问当地有头脸的人,他们听没听过我陈五丰的名号!”
另一个农户喊道:“五爷,你这不行啊,两刀就都砍完了,俺们还没听够呢,掌故的,我请五爷吃一盘花生,五爷,你再给俺们讲一段!”
到了深夜,酒肆打洋,混沌也没见徐志穹等来大修为。
徐志穹很有耐心:“这样的机缘急不得。”
酒肆的灯熄了,俊俏的小伙子韩如庆偷偷钻进了姜秀露的闺房里。
农人们各自回家,剩下老乞丐陈五丰,就着单衣睡在了柴草剁子里。
掌柜的儿子姜水生出来倒脏土,看了睡在柴火垛子里的老乞丐,咳了一口浓痰,啐在了他脸上。
“天天来蹭吃喝,今晚冻死你个老东西!”
姜水生走了,老乞丐哼了一声,把脸上痰擦掉,翻身接着睡。
这一觉睡到了正午,老乞丐伸个懒腰,拍掉了身上的雪花和柴草,踉踉跄跄又往酒肆走。
走到门口,发现酒肆里一地血迹。
几个围观的农人在旁议论纷纷,老乞丐上去看一眼,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一名农人道:“响马邱武奎来嘞,对着秀露动手动脚嘞,老掌柜当时不在家,韩如庆砍了邱武奎一刀,邱武奎吃亏了,带着手下上山找人去嘞。”
听到这,老乞丐明白了状况,他转身要走,忽听里长苏信功在屋的喊道:“陈老哥,先别走,进来喝杯酒,你走南闯北见识多,给老姜家出出主意。”
“不喝了,不喝了,”老乞丐摆摆手道,“昨天酒还没醒呢,我得找个地方再睡会。”
老乞丐跑了,老掌柜姜和财叹了口气。
姜秀露哭成了泪人,姜水生低头不语。
小伙子韩如庆咬着牙道:“怕啥嘞,俺和他们拼了!”
徐志穹低声对混沌道:“大修为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