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师父,不管初衷如何,你都是我师父。”
刘恂看着徐志穹,似乎不太相信刚才的那番言语。
徐志穹又确认了一次:“师父。”
刘恂的鼻尖颤抖了一下,忍着眼泪,没流出来。
“好!”刘恂缓缓说道,“既是认我这个师父,且答应我一件事,从今日起,我去神音大殿里待着,除了你,谁也找不到我,
日后若是有人动了咱们道门,记得告诉师父,师父跟他们打!
师父若是被罪主控制了,你就把师父的魂抽了,师父的体魄还在,你把师父做成傀儡,师父接着跟他们打!”
“师父,你这是什么话……”徐志穹不知该怎么劝慰师父。
师父从腰间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个,送给你。”
徐志穹接过一看,是根柴火棍子。
看到这东西,徐志穹长出一口气,原来适才说的是笑话。
“师父,你可真吓着我了,这东西我收下,好用,打得准!”
师父点点头道:“不止打得准,打中之后对方还没法还手。”
徐志穹深表赞同:“当初我打冯静安的时候,就是用这根棍子,他当时也不敢还手,我往死里打,打哭了那王八蛋!”
师父笑道:“他不是不敢还手,是没法还手,你赠与了他几分畏惧,夺走了他还手的胆量,
那根棍子是彷品,只带着一点灵性,这根棍子是正品,不一样的。”
师父还真会戏谑,一根柴火棍,还分什么彷品和正品,看来这也是个法宝。
徐志穹道:“这正品棍子有什么不同?”
师父平静的说道:“这正品棍子是予夺权柄。”
“予夺权柄,”徐志穹笑着摇头,这老道又戏谑了,“师父莫再说笑,予夺权柄哪是我能拿起来的?”
“予——夺。”师父缓缓说了两个字。
徐志穹忽觉这根棍子有千斤之重,徐志穹险些栽在地上。
真是予夺权柄?
“师父,你给我这个作甚?这我也驾驭不了!”
师父道:“当初我刚当上星官时,就开始试着拿起权柄,起初也是不济,等当上星宿之后,拿在手里也不费什么力气,
而今你已经是星宿,研习些日子,肯定拿得动,用法我就不教你了,以防罪主那狗娘养的听见。”
说话间,师父从怀里拿出了一方砚台,徐志穹从千乘阴司弄来的砚台,能一瞬间把人的魂魄抽走。
这块砚台徐志穹一直随身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师父拿走了。
师父道:“予夺权柄交接之时,需用予夺之技,我必须将此物夺走,才能把予夺权柄交给你,而今,我再把这砚台送给你,
这是我师父写生死簿时,用来研墨汁的砚台,后来被师兄送给了玄武真神,历经多年,换了模样,第一眼看见它时,我还没认出来,
这其中含着三成生杀权柄,因而你拿不动,配上那块蛇皮,也只能将就用用,
而今你有了星宿修为,身上还有神性和神力,应该能勉强驾驭,和你执灯生杀的权柄,也正好相符。”
“师父,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徐志穹感觉到情况不对,看师父的状况,想必又钻了牛角尖,“咱们先回星宿廊斋戒,吃饱喝足,再说以后的事情。”
“斋戒?”刘恂摇了摇头,“不斋戒了,这几日间,云应找我斋戒,祝融找我斋戒,罪主那几个手下天天找我斋戒,我快扛不住了,
志穹,千万记住我的话,带上生杀权柄,带上予夺权柄,带上咱们所用能用的家伙,和那帮杂种养的打!打死那帮杂种养的!
若是打不过了,记得来找师父,师父跟着你一起打!千万要记住,师父若是变了,就抽了师父的魂!师父只剩个身子,也和他们打到底!”
“师父,你莫再说这些……”
“生杀星宿马尚峰!”师父呼喝一声,整个阴司颤了三颤,震得四周亡魂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震得冥道修者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阎罗殿君钟剑雪听到马尚峰的名字想出来看看,手脚麻木,却动弹不得。
路过中土阴司的星宿牛金牛、女土蝠听到了予夺从神的声音,且在远处静静观望。
徐志穹被意象之力压制,发不出声音。
刘恂高声喝道:“我以予夺从神之神谕,封你为生杀星宿,封你为裁决判官道道门之主!
天下判官,听你号令!
冥道众修,平素各修其道,危急关头,当听我道门调遣,此乃两家道门之誓约,尔等可听仔细!”
阴司又是一阵摇晃。
“师父……”徐志穹抬头看着师父,艰难的挤出一丝声音。
“孩子,我的好孩子。”刘恂摸了摸徐志穹的发丝,身影消失不见。
徐志穹立刻追到星宿廊,直接冲向了神音大殿。
神音大殿,大门紧闭,徐志穹费尽力气,却没能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