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扔给对方一袋银钱,玩味笑道:“周清谷,的确是一个读书人的名字。”
周清谷接过这袋银钱,看着杂乱的地面,待得那锦衣玉带的中年男人走远之后,他终于哭了,低声哭泣,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浩野平原。
军帐连绵,错落有序,炊烟渺渺升起,飘扬八方。
三百盘龙谍子已潜入了流民之中蛰伏,索成郭为了稳妥起见,仍旧是派遣少量谍子混入了流民之中。
各路将军,已率领兵马前去各地召集流民,各地官府亦会配合此事,估摸着明日开始,就会有陆陆续续的流民聚集在浩野平原。
中军大帐内,无茶香,也无酒香,来到这样的贫苦之地,总得要做做样子,总不能让流民看见为官者无论何时何地,都可锦衣玉食。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某些人眼中极其敏感,极有可能扩大成一桩恶性事件。
索成郭身着铠甲,皱眉道:“如若可以在附近的城邦,进行整理安顿,会顺很多的。”
军帐虽也能安顿,但必然格局简陋,一旦遇上刮风下雨的天气,许多事极其不便。
若有城邦为靠,风吹雨打已无所谓,可慢慢的细致划分流民层次,也能从容许多。
宇文君无奈一笑道:“那自然不可,平原之中,若有流民作乱,可第一时间镇压,城邦之中百姓众多,必会伤及无辜。”
“且诸多流民,已有多年不曾碰过女人,一旦见到妆容整洁的女子,谁知会发生何等惨烈之事,这里虽说简陋,也注定也耗费许多时间,却可极大可能的减少各种意外情况。”
“他们在这里有吃有喝,心里也有个盼头,假以时日,内心焦躁情绪,自然也就安抚下去了。”
索成郭羞赧一笑道:“是我的考虑欠周全了,只是觉得你是八顾之首,锦衣玉食惯了,又要和流民正面接触,总想着为你多考虑一番。”
流民之中,粗言秽语不计其数,对读书人而言,还真是一种剧烈折磨。
宇文君微笑道:“你想多了,倒是井寒清得有一间单独的帐篷整理卷宗,处理政务。”
姑娘家着实不适宜步入乱流之中。
傍晚时分,一路兵马归营,带来了大量流民到此。
宇文君与索成郭也走出了帐篷,并未亲自去接见流民,只是远远地观望,流民队伍漫长,多数人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倒是有几个脏兮兮的孩童,一脸好奇的看向周围披坚执锐的将士们。
无一例外,这些孩童都瘦成了皮包骨头,甚至某些孩童,缺胳膊少腿,或是瞎了眼睛。
索成郭暗自握住了拳头,咬牙言道:“这些孩子,何其无辜。”
宇文君面无表情,不知如何看待这类事宜,既然已是流民,为何还要生孩子来到这世上受苦受罪呢?
无奈的叹息了声,道德伦理总是会在某些时候与自然规律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夜色逐渐浓郁,这一次约莫带来了两万流民,暂时安顿在帐篷里,火头军也煮了一顿简单的饭食招待这些流民,虽说只是白菜馒头,可对流民而言,已算的上是山珍海味了。
想起某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宇文君忽觉心头沉重。
“即可派兵,从北方各州郡召集一万郎中来此,俸禄从优,不惜代价也要召集一万郎中到此。”宇文君对索成郭肃穆道。
索成郭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但还是火速下去传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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