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公子,而非殿下,已算是熟稔了。
江正说道:“不生疏,可说起来也很久未见了,公子里面请。”
宇文君淡然一笑,便在江正的带领下率军入城。
塞北城里,无多少烟火气,昔日名动一时的北寒酒,也很难再喝到,不过北寒酒也并未断了传承,前方将士收集的不少妖兽骨骼,均私底下转卖给了商贾之流。
也因此,北寒酒储量不减反增,当然,塞北城内是再也没有酒庄了。
其实喝惯了半月酒后,宇文君对北寒酒也就没了什么期待,认识了大家闺秀便也就自然不再理会村姑之流。
顶多偶尔会念旧。
入城安顿好后,宇文君带着张成才来到江正将军府内,而大军则在城内大摆酒席,正在痛饮中。
这座府邸,宇文君很熟悉,此次来了后,并未发现府内多了什么新物件,反倒是撑梁柱,以及青石地板显得老旧了些。
庭院内,一张桌子,三人围坐。
江正亲自斟茶倒水,桌子上的菜肴也谈不上色香味俱全,连寻常客栈里的手艺都无法比肩,火头军的手艺也就是这样了。
宇文君来了,江正盛情招待,虽没有可拿出手的盛宴,可他依然坦荡。
这般风采,也令宇文君略有动容。
江正含笑道:“大争之际,一切从简,公子莫要嫌弃,上一次公子来,我还可折腾一些色香味尚可的小菜,这一次是真不行了。”
宇文君望向江正,这张脸也稍微苍老了些,呼吸略有不顺,想来也是冲击破极之境付出了些代价,从江正斟茶倒水的姿态来看,他的左肩受过重击,他的右腿,也挨过刀子,估摸着当时的伤口也是深可见骨。
可惜宇文君不是文人,遇到这种一生守一城的凛正将军,只要是肚子里真有墨水的文人,必能作出一首流传千古的塞外诗。
宇文君和气笑道:“我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客气了。”
江正嗯了一声,没有刻意作态,瞥了眼张成才这位不堪一击的副将,也没有多问。
大致又是一个要在大漠这里领悟修行的剑客。
只是这一位剑客,是宇文君带来的,江正多少也得在自家地盘将这位剑客照拂一二。
宇文君说道:“资源分配一事,四成留给你,由你交于岳擘等人,余下六成,也一并让你转交给本初他们。”
“中间你可稍微沾染些油水,却不能太多了,过些时日,南北世家赠来的资源也就到了你家地盘。”
“到时你酌情而定便是。”
江正闻后,先是惊疑不定的看了眼宇文君,随后哈哈大笑道:“公子是在担忧我的吃相不好看吗?”
宇文君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吃了一口才说道:“我只是见不得你这样的人受苦,受寂寞。”
江正微微一怔,他在塞北城已有些年头,这里没有豪华酒楼,也没有让人看一眼就把持不住的姑娘,这么说来,他还真有些心疼自己。
“多谢美意,心领了。”江正道。
宇文君继续吃牛肉,同时从无疆手串里取出一坛半月酒放在桌上。
看见这坛酒后,江正脸上终于浮现出真心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