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自古以来内里团结,出兵一事,自然是深思熟虑之举。”
“谢一鸣并非不懂规矩之人,不知律法之人,此举,正是为了令陛下安心。”
人皇眼珠子微转,紫薇真元徐徐涌动,饶有兴致道:“看来尚书大人还有高见,说来听听,朕该如何安心呢?”
孔冲的额头紧贴地面,略带三分中气诚然道:“谢一鸣一意孤行,亦可看做一腔热血上涌,誓要将那神族军伍坠入深海之中。”
“黑山之地,我人族惨败,不日前,北海斩杀五位无极强者,大大壮哉我人族士气,而今谢一鸣发兵,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是我南北人心合一,是壮我人族声威。”
“陛下非但不可问责谢一鸣,更得要嘉赏,人族上下一心,共御外敌。”
人皇闻后,击节赞赏道:“不错,朕本以为你曾在宇文君手上吃亏,对其心中有怨,这番言语,连朕都微微动容了。”
“就依了尚书大人之意,赏赐一事,南方本就富庶,封谢一鸣为异姓王,不知如何?”
秋清微微沉思道:“可封做南王,赐王府一座。”
人皇会心一笑道:“就这么办吧,如此一来,那些心怀不轨的北方世家,也该安分些了,朕刚好也能下个台阶。”
秋清同孔冲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两人就此离开御书房,宫廷之中,言语总是不便,待得走至皇门口时,天空中忽然起了闪电,一场小雨,猝不及防的来了。
雨幕中,路上行人匆匆,四处寻找避雨之所。
一滴雨水,一不小心砸在兵部尚书大人的眉心之地,忽觉神思开阔,连忙对一旁的丞相大人毕恭毕敬道:“御前多谢丞相大人提点。”
秋清单手负在身后,他年事已高,自然不愿淋雨,何况这是一场开秋之雨。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秋清将手伸至皇门之外,几滴雨水落在掌心,湿润微凉,倒是可轻微磨去丝丝疲惫。
孔冲低头道:“陛下心中所想,当与我一致,丞相大人给了一个与陛下心心相印的机会,自然得谢过丞相大人。”
秋清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些台阶就在那里,可别人没说下台,正主又怎好意思下台。
孔冲还是没抬起头,柔声道:“丞相大人若不弃,我愿为大人撑伞至丞相府外。”
秋清笑颜道:“无需如此了,当下你政务繁忙,又何必送我一程呢。”
“告辞。”
小雨来的突然,停的也突然。
丞相大人往家中而去,孤身一人,朝中最无架子的官员,大致就是这位丞相大人了。
北海倒是风和日丽,适宜出海远游,垂钓,凡是恣意畅怀之事皆可。
柏小卫和许还山已走,将士们正在分发棉衣,亦或是整顿军械,大体平和安然。
水榭里,宇文君横躺在石床上,单手托起下巴,伏城则在煮茶,这次特意加了些海沙在茶壶之中,煮出来的茶水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还不好定义。
“陈玄来了,该如何招待?”
“三十万大军后,咱们虽沿岸修建城防要塞,可容量仍是不够,安顿在临近的州郡,又难免生硬了些,毕竟人家是冲着北海来的,临时安营搭寨,又朴素了些。”
伏城老神在在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