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有一份大的足够让一个人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这里也有身为一个官员做梦都想得到的一个做官环境,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可以满足所有人欲望的工作报酬。
一心只为工作,这是来到万年县当官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的教育,可以有私心,可以有私情,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在忙碌完一整天的工作之后,可以在县衙食堂正大光明拿出来讨论的问题。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可以变通帮助的,就变通帮助,实在是没办法达成的,也就不要想了,那是不管谁来都达不成的事情。
跟沈如的看法一致,大家伙都笃定地认为自家县令还是要回来的,他只是出家,又不是死了,等他当够和尚了,再回来就是。
至于这一次吏部天官来干啥,大家伙不怎么在乎,每天把人家当泥菩萨拜拜也就是了,至于插手公务,这是万万不成的。
当然,新来的县令来了,可以抓一抓不良人的贪腐问题,旧城区的改造问题,以及长安城灭老鼠,灭蚊蝇,跳蚤的新生活运动都是极好的。
年底的时候自然会拿到一份丰厚的让他暗地里流泪的奖金也就是了。
至于别的公务,自然需要他们这些专才才能处理。
至于新县令肆意胡为的事情大家是不担心的,毕竟,在小小的万年县县衙里,可以直接上疏给皇帝的官员就不下三位之多,能直接给左右台阁,六部首长写迷信的人应该不下十人,就这,还不包括百骑司这个神秘单位的人。
简单的统一了一下思想,沈如就让衙役打开县衙中门,等待吏部天官的降临。
上官其实很少直接到下官的衙门里来,有事情一般是在馆驿或者别院里解决,就算是要登门,也基本上是清晨来,从不在衙门里过午。
这一次,一群吏部天官午后到万年县,实在是诡异了一些。
因此上,听说天官到来,出迎的万年县官员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走在最前面的是城阳侯,太子宾客,吏部尚书刘祥道,跟随在刘祥道身后的是司元太常伯大司宪窦玄德,西台侍郎杨武,检校东台侍郎,安平郡公李安期,道国公,检校太子左中护戴至德……
仅仅是看到前面这几个人,沈如的眉头就紧紧的皱起,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再跨一步就要成宰相的人物,其中,吏部尚书再有半年必定入阁为相。
尽管说万年县非常的重要,也没有重要到需要这些人来万年县颁布什么消息。
吏部尚书刘祥道见到沈如仅仅点点头,连寒暄的意思都没有,就示意沈如在前面领路直奔大堂。
进入大堂之后,刘祥道先是朝皇帝所在的洛阳方向施礼,而后站直了身子道:“沈如何在?”
沈如从人群里走出来插手行礼道:“下官在!”
刘祥道笑呵呵的道:“尔在长安历练两年之久,可为万年县令矣。”
早就猜到这个结果的沈如沉声道:“下官虽然在万年县历练两年之久,可惜,其中道理领悟不到三成,若是此时为县令,必定会给万年县带来灾难,因此,微臣恭请天皇陛下收回成命,沈如愿意在主簿任上再多历练几年。”
大司宪窦玄德皱眉道:“你要抗旨不成?”
沈如继续道:“德不配位必有灾祸,下官的德行还不足以为万年县正印堂官。”
东台侍郎李安期道:“谁能胜任?”
沈如道:“昔日的蓝田郡公,云初。”
道国公戴至德道:“如今,云初辞官不做,遁入佛门了,又该如何?”
沈如直起身子道:“那就空着,待云初当和尚当腻味了,说不定就回来愿意继续当这个县令了。”
刘祥道笑道:“云初一年半不在长安,老夫观这长安依旧繁荣富庶,岂不都是你这个主簿的功劳吗?如今,不过是再进一步,有何难哉?”
沈如拱手道:“蓝田郡公早有安排而已,我等不过是按部就班执行罢了。”
李安期怒道:“如此说来,尔等不过是尸位其上而已。”
沈如笑道:“郡公说的极是,莫如由下官代万年县官员代为上奏,共同推举郡公为这万年县县令如何,毕竟,蓝田郡公当得,您这位安平郡公再当,也不算是辱没了您。”
李安期怒吼道:“大胆!”
沈如直起腰身淡淡的道:“诸公如果没有当这个县令的意思,不若就回去吧,等蓝田郡公玩耍累了,说不定就要回来。
诸位还是莫要给我长安添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