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也眼睛睁得老大,艰难的道:“此事与我无关。”
周兴合上账簿,把账簿卷成卷子,在手上轻轻拍着,轻声道:“听说成都城里就没有你平不了的事情,你现在又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胡也闭上眼睛道:“你杀了我吧。”
周兴笑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果然是你做的,来人——”
很快,就有两个捕快推着一张木板走了过来,木板上大字型绑着一个妇人,嘴巴里塞着麻核,发不出声,只知道流泪。
胡也见到妇人的第一眼,就把木头架子摇的咣咣乱晃。
周兴道:“是谁刺杀了蓝田郡公世子?”
胡也大声道:“某家确实不知。”
周兴对捕快道:“剥衣!”
虎爷大怒道:“畜生!”
不等他骂完,就发现捕快们开始剥他的衣衫,这让他极度的不安,连连道:“你要干啥?”
周兴道:“你想错了,本官没有那么下作,本官手下,死掉的妇人不计其数,但是,没有一个妇人是被凌.辱之后含恨而终的,所以,你夫人不会遭受凌.辱。
现在,你来告诉我,是谁刺杀的蓝田郡公世子?”
胡也连忙道:“我不知道啊。”
周兴让捕快把那块木板竖起来,可以让妇人看清楚他丈夫是如何受刑的。
另一个捕快,把鞭子在清水里蘸一下,然后,就用尽全力抽打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响,鞭子在胡也的胸膛上抽打出一道红色痕迹,片刻功夫,这道红色痕迹,就变成了青紫色。
胡也狂叫一声,身体剧烈的抖动,妇人也像是挨了一鞭子一样,也跟着剧烈的抖动起来。
周兴取过一个小巧的竹管,用尖锐的那一头扎进那道黑紫色的棱子上,旋即,就有一股暗红色的血从竹管的另一头喷射出来。
捕快用一个木盆接着血,随着那道棱子逐渐瘪下来,竹管里也不再流血,捕快就收起木盆,拿一块融化的松胶涂抹在竹管刺出来的伤口上。
虚弱的胡也满满睁开眼睛,才看到自己的老婆,就立刻激动起来,大声喝骂道:“畜生啊,有本事冲着你虎爷来,别折腾一个妇人。”
周兴停止了把漏斗塞进妇人嘴巴的动作,不满的道:“你们夫妻本位一体,你刚才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夫人不喝,难道就白白浪费掉?”
说罢,重新把长管漏洞粗暴的塞进妇人的嘴巴里,另一个捕快就端起木盆往里面灌血,周兴还在一边不停的催促,不能让血给凝固了。
等妇人把血喝完了,周兴再一次来到胡也面前道:“说吧,别在老子面前充硬汉,老子见过真正的硬汉,刀子割肉都不眨一下眼睛的硬汉,你猜,他最后招了没有?
他招了,抱着我的腿招的。”
妇人的嘴巴再一次被封住,她的胸腹在剧烈的起伏,看样子是想呕吐,周兴笑吟吟地看着,眼看着混合着血液的呕吐物从妇人的鼻子里狂喷而出,周兴又对胡也道:“告诉我,是谁刺杀了蓝田郡公世子?”
胡也双目圆睁,瞅着快要被呕吐物窒息的妇人道:“是杨文华的从弟杨文焕,是他召集的人手。”
周兴摇摇头道:“里面还有武宦官,杨文焕指使不动百骑司的武宦官。”
胡也焦急的道:“你拿掉麻核,让她喘口气,让她喘口气。”
周兴摆摆手,捕快们立刻翻转木板,让妇人头朝下,拔掉麻核之后,妇人口中的污秽之物便哗啦哗啦的喷了出来,眼看着就喷满一桶了。
周兴摇摇头对胡也道:“你老婆挺能吃的,说吧。”
胡也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有气无力的道:“你杀了我们两个吧,我感恩戴德。”
周兴摇摇头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招就招,想死就死?来人啊——”
同样的,捕快们又推进来两个木板,只见木板上躺着两个七八岁的娃娃,一男一女,他们的口中同样塞着麻核,四只眼睛因为惊恐的缘故睁得老大。
胡也才想说话,捕快挥动鞭子又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胡也的惨叫声才起来,那个妇人就努力的抬起头瞅着颤抖的胡也道:“老爷您就说了吧。”
“是郄糓,是成都别驾郄糓,他与利州百骑司都督章贡看似不相识,实际上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贞观二十一年的时候,尉迟恭来蜀中的时候,郄糓一族主动解散,把家中嫡系子孙改名换姓为章,主动投效尉迟恭,这才逃过一劫。
章贡在利州为大将军所杀,郄糓就图谋为兄长复仇,召集了一部分逃散的利州百骑司武宦官,又召集了一批家丁,这才有了后来的谋刺蓝田郡公世子的事情。”
周兴高兴的拍拍胡也的脸道:“不错,不错,你这个坐地分赃的大盗没白当,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的?”
胡也叹息一声道:“某家安插在郄糓府上的仆役说的……”
周兴闻言,两眼顿时变得亮晶晶的,珍惜的抱着胡也的脑袋道:“你还在谁家安插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