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淡漠的道:“爨弘达既然想走本帅的门路,那就该应着规矩来,先是护卫,而后为参军,再为军部郎中,然后才是军司马,行军长史,副帅,最后到本帅。
在本帅的军中,都是袍泽,有钱拿的时候,就尽量不要错过任何一个人,只有把护卫到你都喂肥了,最后才轮到本帅发财,你明白吗?”
张东海揉着后臀一边吸气一边道:“看来是下官辜负了大帅的一片好意。”
云初点点头,然后指着山坡上的牛羊道:“牛羊没有成片,比我在西域的时候见到的牛群,羊群差远了,让爨弘达补齐。”
张东海连连点头,抱拳施礼之后,就一瘸一拐的去了石城。
一直在等候张东海归来的李元策跟姜协见他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分明是挨了军棍,大帅连张东海的面子都不给啊,两人都长叹一口气,看样子即将到手的横财没有了。
“大帅不许?”姜协抱着最后的希望问张东海。
张东海揉揉后臀咬着牙道:“屁,大帅嫌弃我们是一群眼皮子浅的。”
李元策惊叫道:“天啊,万两黄金啊……”
张东海懊恼的道:“按照大帅的意思,我们如果想要勒索爨弘达,首先,就要对爨弘达的家产,以及东西两爨氏的族产应该有一个确切的了解,然后,按照得到的数字,再进行有目的的勒索。
等我们勒索够了,就轮到大帅亲自出手勒索了。”
姜协吃惊的道:“大帅是这么说的?”
张东海道:“大帅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在辽东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要不然你以为大战时期,大帅是如何给陛下万万铜钱的,是如何让长安府兵个个脑满肠肥回来的?”
李元策道:“就怕这么干,逼反了爨弘达。”
一直在沉思的姜协摆摆手,示意两人先闭嘴,他又想了一下道:“朝廷要求对爨氏,宁州刺史爨弘达尽量的安抚,你们觉得咱们大帅是那种愿意放下六千甲士,一万五千民夫之死不理不睬的,反而放下身段去安抚爨弘达的人吗?”
李元策吃惊的道:“大帅目的就是要逼反爨弘达?”
张东海将身子靠在桌子上道:“大帅已经用七百纨绔将乌蛮人的青壮彻底的覆灭了一遍,如今十万乌蛮流寇已经被送到了苍山洱海,不管盛逻皮如何绞杀,那不是十万头猪,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他休想平定。
如此算下来,乌蛮人的青壮必然完蛋了,白蛮人那里也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到时候,大帅的大军再进入苍山洱海,再把白蛮人的青壮再斩掉一批。
既然乌蛮,白蛮的青壮都没了,那么,凭什么会允许他爨氏一家独大?
难道说,大帅辛苦两年,就是为了给爨氏做嫁衣裳?”
姜协一拳砸在掌心道:“如今大帅兵临城下,刀子就架在他爨弘达的脖子上,敢说一个不字,大帅就能让五百年爨氏就此灰飞烟灭。”
李元策呲着牙齿不断地吸着凉气道:“以前听闻大帅领军,最是仁慈不过……如今,最仁慈的都是这个样子,难以想象英公,程公,苏公他们当年……”
张东海嘿嘿笑道:“苏公能把整个百济国搜刮的降而复叛,哈哈哈,大帅果然有我大唐老将帅之风啊。”
姜协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三个现在出头有些早了。”
李元策道:“那就让参谋将军去应对吧,等参谋将军禀报到我们这边,我们兄弟再出手,只是,爨弘达先前送来的礼物……”
张东海吧嗒一下嘴巴道:“那点金子,被小校们给拿去喝酒了。”
姜协铺开地图,指着地图上的许多红点看了一遍,最后对张东海跟李元策道:“大帅兵进石城的时候,已经对爨氏老巢郎州形成了合围之势。”
张东海跟着看了一眼道:“三日可破。”
云初一直认为,既然已经派出大军征讨了,再说安抚的话很是虚伪,尤其是大唐府兵们最讨厌的就是眼看发财对象就在眼前,将帅们却忽然不打了,要和谈!
和谈你娘啊!
要么在老子没来之前就和谈,老子没有辛苦走路,发财的心也没有被激起来,和谈就和谈。
要么在老子发财之后再和谈,那时候老子捞足了,你们和谈也不错,省的收尾了。
明明可以通过军事战争解决的问题,和谈只会将危机爆发的时间向后拖延一段时间而已,在云初看来,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边疆线,才是真正有价值的边疆线。
白天骂了李思丫头一顿,云初就很担心这孩子心里委屈,所以,晚上的时候,就亲自给丫头特意做了一大碗牛肉面让护卫送过去。
这孩子从出生不久,就在自己身边长大,说起来跟闺女一般无二,说起来,云氏几个孩子里面,就属这个孩子最笨,也最丑。
别看她平日里耀武扬威,叽叽喳喳的,所有孩子里面就属她最缺少安全感,如今,年龄大了,陡然发现自己长得还没有云瑾好看,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担心起自己的婚事来了。
生怕她看守了十几年的夫君,一不留神,被哪一个妖艳的贱货给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