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冷声道:“疏于职守,斩!”
殷二虎抱拳答应一声,就急匆匆的去了。
李元策皱眉道:“溺水?”
云初道:“两军阵前洗澡,何侍郎的雅兴不错。”
“还活着吗?”李元策小心问道。
云初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元策身为行军长史,如今,朝廷的监军使者溺水,跟他有莫大的关系,随即就急匆匆的去了中军大营。
等他赶到中军大营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急匆匆的来到伤兵营,才看到军医,就大声道:“何侍郎如何了?”
一个军医摊摊手道:“人救回来了,就是成了傻子。”
李元策道:“傻子?”
军医笑道:“没法子,神志不清,只会说一句老虎要杀他。”
李元策狐疑的瞅着军医道:“既然如此,你高兴什么?”
军医道:“在伤兵营,我要是拉着一张脸,有些能活的兄弟,也会被我的一张臭脸给吓死。”
李元策进了安置何景雄的帐幕,发现何景雄正躺在床上用毯子包裹着自己瑟瑟发抖中。
“何兄因何溺水?”
何景雄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从床上掉下来,用毯子抱着头缩进床底下,一边爬一边喊叫——老虎要吃我,老虎要吃我。”
李元策无奈,将何景雄拖出来安置到床上,双手按住何景雄的肩膀认真的道:“谁要杀你?”
何景雄眼神散乱,先是呆滞的看着李元策,过了片刻,就把毯子扯过来,给自己认真的盖上,对李元策道:“老虎吃伱不吃我——”
眼看着不能从何景雄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李元策急匆匆的去了何景雄的营地,才进营地,就看见殷二虎正在一具尸体上擦拭横刀上的血迹呢。
“全杀了?”李元策的声音都在发颤。
殷二虎道:“被杀的自然只有何侍郎的扈从,别的官员自然不能波及。”
李元策不放心,等他亲眼看到何景雄带来的百来个官员都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帅没有把所有的监察官员都给灭口了,自己这边就能给朝廷交代的过去。
何景雄带来的官员们一个个气咻咻的,却好像并不恨云初这个大帅。
李元策就问一个随从官员道:“何侍郎为何会溺水?”
那个官员冷冷的道:“洗澡洗出来的祸患。”
李元策狐疑的瞅着这个官员。
这个官员见李元策这样看他,就有些不耐烦的道:“何侍郎喜欢沐浴,人所共知,就是不知道他在两军交战的时候还能生出沐浴的心思。”
李元策道:“你是说他从观战的地方回来了,就为了沐浴?”
官员不屑的道:“可能是受不了战场的惨烈,就带着我们回来了,他不想看我大唐儿郎是如何奋勇杀敌的,下官还想看呢,就算不能上去帮忙,在后方观敌瞭阵也是好的,就他偏偏要洗澡。”
眼看着何景雄的随从们对自己上官出事一点都不同情,李元策脑子也迷糊了起来,难道说,何景雄真的只是洗澡出了问题?
云初原本没有杀何景雄的打算,他觉得自己在西南之战中没有啥把柄可以让监军使拿,再加上何景雄这个人平日里为人尚可,这一次来西南也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本想着和和睦睦的把差事应付过去。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狗贼邀请自己沐浴,还刻意把自己的从人派遣开,想要说点啥隐秘的要求呢,比如张嘴要钱。
监军使跟军队的主官要钱,这在大唐的军伍中属于天经地义的行为,将军给钱,监军使回去报喜不报忧,将军麾下的将士们的军功,赏赐就能评高一些。
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谁知晓,这个混账不要钱,说的话把云初给恶心坏了,暴怒之下,云初通过整整一个下午的实验,再把这个家伙给溺水成脑损伤。
不是不能杀,既然这是一只喜欢啃大船的老鼠,云初还是觉得淹死最符合他的身份,后来淹着淹着觉得弄死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就决定把他淹个半死,留在世上丢人现眼。
淹的时候,云初的手法很小心,也很科学,先是测算出何景雄能憋气多久,一次一定是不准的,这要多实验几遍,等最后确定了,这才掐着时间把何景雄淹一遍,这样一来,就属于科学的范畴了。
而科学最大的特点就是精准无误。
现在看来,科学果然很好,能把何景雄的一部分脑细胞彻底淹死,又不至于害他性命。
而这个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喜欢啃大船的老鼠,云初觉得自己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