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要钱,还是按照以前的手续办事情,那些人也不会多给你一个好脸色,只是会把你的名字单另记录在册。
没人知道被打入另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万年县,长安县属下的各地的里长,坊长们是不要钱的,一文钱都不要,有些里长,坊长的本房亲戚也基本上选择不要钱。
于是那些拿了钱的人可是发慌了,尤其是听说县尊明年不准备在万年县,长安县种棉花的消息之后,心慌的人更多了。
只是对于农夫们来说,到手的钱想要再还回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
桃花落尽的时候,万年县,长安县的棉花已经进了大田,只是,在今年栽种棉花的时候,人们不再像往年那么高兴,很多很多人的脸色阴沉,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做的事情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民不与官争,这是关中百姓已经信奉了数千年的理念,今年被打破了,他们稍微争了一下,就大获全胜了。
这让万年县的百姓们心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黑的阴影……官府从来不会接受泥腿子们的威胁的……泥腿子们想要跟官府斗……今天你吃进去了多少,明天就要吐出来的多少……
在各种神秘的猜测之下,得到三十文钱的已、姓们,虽然铜钱沉甸甸的挂在腰上,可是这些钱却像是一块秤砣同样挂在了他们的心里……
「愿意拿走三十文钱的人远比我们预料的要少,万年县的六千贯铜钱分发下去的只有不到三千贯,而且通过本次发钱,我们还发现,这笔钱将万年县的良善百姓与习民基本分割开来了。
当然拿钱的人中间,有一部分是无奈之下拿的,有一些是家里急需用钱拿的,但是基本上现在没拿钱的那一部分已经出现了看不起拿钱的那一部分人。百\./度\./搜\./索\.7\./4\./文\./学\./网\./首\./发
所以下官以为,正好将良善百姓与刁民们彻底的分割开来,重新编成新的里坊。
同时县衙应该将大量的好的,能赚钱的产业向这些良善百姓占多数的区域倾斜。
然后再通过提高赋税,补贴赋税的法子,逐步的将那些习民尽量的边缘化,最终驱逐出万年县。
反正我们万年县大部分的人口都在长安城里,乡下的百姓只有不到五万,刁民们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这一次主持给百姓发钱事宜的人便是万年县的万主簿,他本身就对官府向百姓服软这件事非常的反对。
等到发钱的时候,他又发现万年县中明事理的百姓很多,就立刻觉得这是一个纯洁万年县乡下人口的一个好机会。
如果能通过发几千贯钱,就能把万年县的乡下里坊人的良善,刁恶分出一个三六九等出来,这些钱就花的非常的值。
正在吃豆子的云初抬头瞅了万主簿一眼道:「这几年万年县在棉花生意上赚了多少,万主簿心中应该是有数的,准确的来
说,那些百姓要钱的初衷其实没有错。
我们这些人就是利用了万年县百姓的血汗赚到了以前无法想象的利澜,这一点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我们把大部分的钱还是用在了修路,架桥,建造水渠,水车,修建磨坊,怜悯孤苦上。
但是万年县的百姓对这个感受不真,可以说没有把钱发到他们手中,就不算是给他们钱。
这一点是我们教化不到位,以后加强教化便是了,将近一半的百姓拿钱了,我们就把这一半百姓挤兑走,让他们以后如何生活呢?这不是教化的本意。
如果我们只要好的,不要坏的,那么坏的那一部分人该何去何从呢?」
万主簿听了云初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之后,想了一下道:「下官明白了,是应该好好地教化,而不是把他们挤兑的无处可去,这一点是下官孟浪了」
云初又笑道:「良善者本身就该受到嘉奖,否则日后还有何人愿意良善呢?刁恶者本身就该受到惩罚,否则万年县日后将到处都是刁恶之徒,只是中间有一个度应该掌控好,尽量做到让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就好」
万主簿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坐到云初面前,端起一杯罐罐茶笑道:「本官以为,此次万年县准备修建的两座棉纺织工坊,一处应当落在没有一人领取三十文钱的曲江里,与只有不足十户领取了三十文钱的长乐里,不知县尊以为如何?」
云初端起罐罐茶喝了一口道:「这本身就是老万你的职权范围,问我作甚」
万主簿又道:「此次本县的上中下三户的认定事宜,本官也准备参考此次事件百姓们的表现为准,不知可行否?」
云初笑道:「万年县乃是大唐第一县,就该有大唐第一县的气度,不可刻意针对不良,就算是万年县的下户,我也希望经过几年的辛劳之后,也能成为别的县的上户,如此万年县才能越来越强盛,最终达成本官给长安贴上金箔的盛世气象」
万主簿摇头晃脑的道:「县尊之明,下官望尘莫及,有县尊在,更是我万年县百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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