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一般把战马当成自己的兄弟,每到生死关头,不会这么往死里用马。
长安如今太平无事,我们兄弟没有造反,没有叛乱,十六卫大营平安无事,没有乱军,没有问题。
那么,薛仁贵如此不体恤马力也要尽快赶到长安,你说,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重要的是他在城防关闭之后,选择独自一人入城,到底是为了啥?
这个时候跟薛仁贵作战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再者,薛仁贵身上蓄积起来的杀气,没必要消耗在我身上。
最后啊,薛仁贵就任长安城的副留守,我何刘仁轨不知道,你我不知道?想过这个问题了吗?”
温柔道:“薛仁贵跑的比信使还要快。”
云初冷笑一声道:“他是来杀人的,不过,要杀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回去好好睡觉等明天天亮了,啥事都清楚了。”
温柔倒吸一口凉气道:“看样子,薛仁贵刚才是在对我们释放好意呢?”
云初叹口气道:“有时候好言好语并不是好人,恶言恶语的也不一定是坏蛋。
回家吧,今晚好好睡一觉,今晚的长安应该不受我们管束,长安城终于又变成了皇帝的长安城。”
温柔跟着叹息一声道:“洛阳的风终于吹到了长安,我们的城墙太矮了,还挡不住这股子风。”
薛仁贵一个人进城,就弹压了云初,温柔两大长安巨擘,这对远在洛阳的皇帝皇后夫妇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安慰,这或许就是薛仁贵单人独骑进入长安的目的。
自从老神仙说虞修容有些纵欲过度之后,她出于严重的羞耻心,就不肯跟云初同床共枕了。
她想带着三个孩子一起睡,只可惜,不论是云锦,云瑾还是年纪幼小的云鸾都不肯跟着母亲睡。
他们宁愿在床上把父亲的身体当成障碍,一遍遍的翻山越岭,也不跟跟着母亲乖乖睡觉。
云初不小心把云瑾丢的太高,以至于这个孩子伸手抓住了藻顶上的椽子头,挂在上面吱哩哇啦的一顿叫唤,没办法,云初又把闺女丢了上去。
云鸾跳着脚的要父亲如法施为,云初不肯,他就踩在父亲的肚皮上自己胡乱蹦跶。
云锦支持不住,首先掉了下来,被云初用一只脚稳稳的接住,这孩子就坐在父亲的脚掌上笑的很大声。
云瑾是自己跳下来的,春天的时候,云家的大床上还没有支撑帐子,这就给了孩子们极大的拓展空间。
唐人的卧室其实是很小的,云初的卧室面积不超过十二个平方米,就是因为空间小,在睡觉的时候给了人很大的安全感。
没有丈夫依靠,也没有孩子搂抱的虞修容在窗外重重的咳嗽一声,于是,三个原本闹得正欢的孩子就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云瑾,云锦一头钻进了自己的被子,胖胖的云鸾手脚比较慢,就掀开父亲的里衣一头钻进去,趴在父亲的肚皮上假装睡着了。
虞修容进来的时候,羡慕的瞅着同样假装睡着的云初,然后,就想吹灭蜡烛,偷偷钻上来。
可惜,随着云初张开了双臂,双腿,云瑾,云锦两个也变成了大字型,于是,一张大床上就没了虞修容的位置,她知道这父子四人故意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她打扰他们一起快乐的玩耍。
“早些睡啊——”
虞修容吹灭了蜡烛就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她才出门,就听见云锦将头埋在被子里压抑的笑声。
孩子玩累了自然会睡觉,这是云初的理念,强行让孩子入睡,不仅仅对孩子来说是一种折磨,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温柔就是经过这种长期的管制,才变成变态的,云初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能快活的成长。
薛仁贵在营州杀人杀的尸骸遍野的,这个时候挟营州杀人之威来坐镇长安,也不知道是要震慑谁。
长安很好,商业繁荣,百姓安康,昨天还有一个聪明的瘸子娶了一位美娇娘,就是不知道他们昨夜的新生活和谐不和谐,有没有改进的必要。
在云初看来,自己孩子昨夜是否睡得安稳,瘸子的新生活是否和谐,昨夜的长安城有没有火灾,有没有孩子走失,有没有妇人被家暴,这些事情都比薛仁贵来长安坐镇来的重要。
皇帝,皇后不喜欢杀老百姓,他们觉得老百姓就是他们饲养的牛羊,杀掉了就是他们的损失。
不过,杀猛兽这两口子可从来都不手软,偏偏猛兽也是云初这个牧羊人需要防范的对象。
因此上,不论野兽有没有吃羊,他既然是野兽,在云初眼中就有原罪。
薛仁贵来长安,不过是为了清除河北,山东的余孽。
天亮了,孩子们昨夜玩耍的很累,还没有起来,云初却非常的高兴,他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在朱雀大街两边再征收一笔昂贵的安全费。
毕竟,只要是住进这朱雀大街两边豪宅的人,不论好坏,都是向他这个县尊缴纳过钱粮的人,也给皇帝缴纳过买命钱,他们是安全的,至于那些不愿意花钱买房子的人,就是一群冥顽不灵的家伙。
“长安人都说我云初霸道,不讲理,喜欢强迫别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现在,他们应该明白过来了,老子不论做任何事情,都是在为他们考虑呢。”
吃饭的时候,见家里人都不明白薛仁贵进长安的意图,云初就得意洋洋的把话说给家里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