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有所思:“金家本家应该相当兴盛吧?大约不缺子孙,只要过继来的是个老实人,那自然比二房本来的人要强一百倍。”
海礁道:“这样也好。小金如今也太过孤单了些,若是有了宗族可以依靠,将来遇事也能多些帮手。”他顿了一顿,“那麻尚仪她们提议的联宗……你不打算考虑了么?”
海棠小声问:“长安的金姓人家……有几个是成了气候的呀?麻尚仪会提这种建议,想来那应该不是小门小户吧?”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都有了些不大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那个金家吧?
金嘉树看着他们脸上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也猜到了吧?就是那个金家。大才子金善的金家!他家几十年前曾经出过一个在京城当差的小武官,当时我们遵化金家有位先人考中了同进士,在京里做个小官,都不是什么起眼的人物,只是恰好在一个地方共事,两人见彼此是同姓,便顺势联了宗,本来说是要互相扶持的,可没过两年,金家那位调职来了长安,本家那位同进士因老病致仕,后代再也没出过官员了,这联宗之谊,自然就未能延续下来。”
都好几十年过去了,长安的金家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自家祖上曾跟谁联过宗。不过金嘉树曾经听海礁说过金家的八卦,知道他家门风最是势利,就连出了好几位将军的唐家,一旦在长安失去了实权,他们都能翻脸不认人,遵化金家在他们眼中,又算是哪根葱呢?
哪怕如今遵化金家与一位皇妃、一位皇子攀上了亲,也比不得长安金家有人嫁进了周家的姻亲唐家,而周家已经有一位太后娘娘了!
不过,就算长安金家很想抱一抱皇妃、皇子的大腿,乐意与金嘉树联宗,金嘉树也不想跟他家扯上什么关系。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品性更不可靠,真让他们攀扯上来,不够给许贤妃与八皇子添乱的。
金家二房给许贤妃、八皇子添的乱已经够多的了,实在没必要再让更多姓金的人搅和进来。他金嘉树不需要联宗而来的废物族人。他相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科举出仕,成为母亲、弟弟的有力臂膀!
金嘉树抿了抿唇,重新冲着海礁、海棠露出微笑:“别提这些扫兴的事儿了。我有件事,想让你们帮忙出出主意。麻嬷嬷答应派人替我找胡家兄妹的下落,可她毕竟离开长安许久了,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人。若是等到天冷之后,人才找回来,那我又该如何安置他们呢?就算要送回遵化州老家,那也是明年开春之后的事了。如今大姑已经把租来的屋子退了,搬进了周家十三房。我又不想再让外人住进家里……可若是胡家兄妹回了长安,我总不能让人流落街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