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在营帐里刚上完药油,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就见陈摩诃和鲁雄一起进来,鲁雄手上还提了个穿戴白色长袍和尖顶黑帽的胡商。
“郎君,方才某巡视营地四周,见这贼厮鸟鬼鬼祟祟的在四周窥探,便将他抓了过来。”
“郎君,冤枉啊,我是弗菻国的客商,可不是什么贼人。”
被摔在地上的胡商爬起来后连忙道,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些唐人是怎么把那些该死的突施骑马贼给杀得片甲不留的,他不想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
“弗菻来的客商?”
看着面前的胡商穿着的乃是大食人的宽大白袍,沈光不由笑起来道,“你莫不是在与某开玩笑不成,弗菻和大食乃是死敌,安西这边鲜少有弗菻来的客商。”
“郎君,这厮不老实,不如杀了算了。”
看出沈郎君在吓唬这个胡商,陈摩诃在边上阴恻恻地说道,然后捉了这胡商的鲁雄,更是拔出了腰里的横刀,顿时吓得这胡商脸色发白。
“郎君,我家主人真是来自弗菻的客商,大食人如今国内发生叛乱,无暇顾及堵塞商道,咱们才做了波斯商的打扮前往大唐。”
这胡商惜命之下,哪里还愿意为主人保守秘密,自是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鲁校尉,且留他狗命。”
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胡商,沈光让鲁雄收了刀,然后他想到了先前那伙被他们救了后逃跑的商队,“鲁校尉,你带人去请他的主人过来,咱们好歹救了他们商队上下的性命,却是不能白干。”
“喏。”
鲁雄闻言,不由摸了把光秃秃的脑袋,然后兴冲冲地提着那胡商的脖颈,像是拎着鸡仔般把他带了出去。
“陈校尉,可有事么?”
“郎君,张麻子哪儿有人回来,那伙贼兵的营地里,还有五六百的部众,大都是些妇孺,其中也有不少被劫掠的人口。”
“是杀是留,张麻子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郎君给个主意。”
陈摩诃神情冷酷,他们这些积年的老卒当年跟随几代安西大都护灭国屠城,那心肠早就硬得如同铁石,什么老弱妇孺在他们眼里既为仇寇,那便无不可杀。
“陈校尉,咱们离铁门关还有三天路程吧!”
“三日不到,即可到达铁门关。”
“既然如此,便带上吧,去了焉耆后,咱们还是需要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