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愣了愣,随即便思考起来,他虽然不愿和沈光为敌,可是他每每想起在朱雀门被沈光羞辱时,这个年轻人看着自己的那种冰冷目光,总是会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有把握么?”
“这是永王做的事,主公如何知道。”
元载低声回道,永王哪怕如今失宠,可到底是也是圣人的儿子,只要沈光和永王发生冲突,到时候永王若是死了……
……
“这安禄山倒是个对自己心狠的,这近年未见,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杨国忠看着瘦了足足大圈的安禄山,和身旁的夫蒙灵察说道,如今他在朝中声势大振,便是李林甫也不及他,不过他得罪的人太多,朝中和他真正交好的大臣还都是沈郎那边派系的。
好比夫蒙灵察这位前任河西节度使,原本被召回朝中为御史中丞,可其人乃是边将出身,这个御史中丞大多数时候就是摆设,直到沈光在长安城先打安禄山,后来更是杀了王鉷这个宠臣,夫蒙灵察才意识到高仙芝这个老部下手下出了个何等妖孽。
后来夫蒙灵察自是有意嫁女给高仙芝,从而和沈光攀上了关系,而沈光在离开长安前,也将夫蒙灵察介绍给了杨国忠。那时候的杨国忠还是人们眼中的蜀中破落户,大多数朝中官员打心底里是看不起杨国忠的,可是夫蒙灵察乃是羌人出身,同样也属于被那些高门鄙视的胡种,因此他倒是和杨国忠一拍即合。
后来杨国忠用税务司这把快刀杀得朝中人人自危,夫蒙灵察也甘做帮凶,而他也从御史中丞成了御史大夫兼户部尚书,如今就差加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便能称一声宰相了。
“沈郎说过,这杂胡乃是脑后生反骨的小人,贵妃那儿,相公应该提醒声。”
杨国忠刚刚被加官为中书令,已经成了真正的宰相,夫蒙灵察自是更加要抱紧这条粗大腿,而杨国忠也确实是个讲义气的,他也打算找机会在圣人跟前给夫蒙灵察加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这事情某自省得,这杂胡休想进宫蛊惑贵妃。”
想到安禄山这厮无耻到要认自家族妹做阿母,杨国忠便忍不住心生厌恶,他本就受沈光影响,不大喜欢安禄山这杂胡,眼下自是更胜。
李亨陪伴在父亲身边,对于眼下的歌舞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如今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沈郎口中的蹴鞠联赛和赛马场上,这大半年里他光是靠着赌球和赌马,就赚了差不多七八百万贯的财富,莫看朝野不少人都在抨击他这个太子玩物丧志,可是他如今在阿耶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丝毫未减。
“三郎,上元节后的蹴鞠大赛,可不能出了岔子。”
“阿耶放心,这次蹴鞠大赛,我大唐必是冠军,便是让诸国三毬,咱们也赢定了。”
李亨拍着胸脯说道,李隆基则是点了点头,这蹴鞠大赛确实是个敛财的好法子,这次蹴鞠大赛,大唐和各国间的比赛,盘口开得极大,便是他都十分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