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太阴险了,吕国舅可被你害死了。”陈买抱着肩膀,贼兮兮说道。
灌阿竟红着脸,冲刘盈深深一躬,“太子,是我糊涂,我不该说太子和犬父们一丘之貉,请太子责罚。”
说着,他高高撅起屁股,夏侯灶立刻将一根足有他两倍高的长矛,乐颠颠递给了刘盈。
“捅他!”
刘盈顿时无语了,你们这帮混小子,玩得这么狠吗?
灌阿也吓得不轻,猛地扭头,黑着脸,怒视夏侯灶。
陈买啧啧笑道:“还不是你蠢,来的时候,我问你知道负荆请罪吗?”
灌阿下意识道:“知道啊,不是廉颇主动认错,蔺相如原谅了他吗?”
陈买摇头,“我阿父说了,这个故事的关键是负荆,你想想啊,如果廉颇背着一把刀去,人家一怒之下,拿刀把他砍了。背着荆条过去,就算抽两下,也死不了,伱说是不是?”
灌阿目瞪口呆,恍然大悟,顿足道:“原来如此,我去找荆条!”
说着,他拔腿摇头。
“站住。”
刘盈叫住了他,“算了,我也没打算怪你。还有,你们也都正经点,我现在遇到了难题,都帮我想想办法。”
小崽子们一听,纷纷凑了上来。
“太子,你又要害谁?是张良?还是叔孙通?”
“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刘盈气得瞪了他们一眼,“我说的是正事,我大舅要杀我二舅,我现在没有办法。”
这群卧龙凤雏互相看了好半天,脑袋瓜子使劲转动,最后还是陈买思忖道:“是吕将军要杀吕国舅?大哥杀二弟?”
刘盈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用得着你说!
灌阿突然一拍巴掌,大喜道:“杀得好!大义灭亲,为民除害,太子该替吕将军请功!”
“没错,杀,杀了害群之马。犬父无能,活该受死!”
“能不能腰斩?砍头太便宜他了!”
刘盈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也怪自己昏了头,跟他们能商议出什么来?
奈何小崽子们来了兴致,非要缠着刘盈,询问如何处置吕释之。
貌似他们都想看血溅三尺的。
“哎,我也只是想敲打一下二舅…阿母还在楚营,我这边把她兄长杀了,回来还不打烂我的屁股啊!”
几个小崽子也想起被自家阿母支配的恐惧,纷纷报以同情。
“那,那吕将军就不怕挨打吗?”
“大舅?他怕什么!”
刘盈苦笑,他也是低估了吕泽的怒火…如果只是贪财,或许还有通融,但架不住吕释之太蠢了。
刘吕两家,一起撤退。
明眼人都知道,重要的是刘家人,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刘家老小周全。
结果吕释之倒好,把事情弄得颠倒过来。
吕家上下无恙,刘家媳妇和二老被楚军抓了,刘盈和刘乐走散,要不是遇上刘邦,只怕也要落到项羽手上。
该保护的一個没保护好,该尽的心一点没尽到。
这事无论如何也不好跟刘邦交代。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吕释之拿命抵偿!
为自己错误买单!
吕泽做出决断之后,明白告诉刘盈,“论起国法,贪污谎报军需,哪怕只是一匹绢帛,也该砍头。论起家法,我更该清理门户。所以太子就不必过问此事了。”
别看平时刘盈说什么,吕泽都会听,这件事却是不一样,根本不给刘盈机会。
吕释之死定了,谁也拦不住!
“太子,只要把吕国舅藏起来,让人找不到他就行了。”夏侯灶笑嘻嘻道:“我惹祸了,就躲起来,等阿父气消了,就没事了。”
刘盈哼道:“你当是小孩子胡闹?大舅是认真的,就算要躲起来,谁又敢…”刘盈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貌似有一个人可以!
他眼珠转了转,终于来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