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你们都说说!要怎么办?”
陈平道:“大王驻军荥阳,就是为了拖住项羽,他愿意谈,那就跟他谈,尽力拖延时间就是。”
刘邦笑着点头,“没错,韩大将军灭了魏国,马上要进军赵代,平定北方之后,就可以回兵援助,一同破敌!谈,寡人跟他谈!”
刘邦心情愉悦,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在经过刘盈身边的时候,却发现这竖子低垂着脑袋,似乎在沉思。
“怎么,你还有什么主意不成?”
刘盈猛地抬头,问陈平道:“先生,此人是项羽使者,还是范增使者?”
陈平忍不住一笑,“太子,范增不过是臣子,如何能擅自派遣使者?除非他僭越规矩!”
刘盈笑而不语。
陈平稍微迟疑,刘邦却是立刻醒悟过来,忙说道:“范增自视甚高,从不以臣子自居,似乎这是个机会!”
刘邦看向儿子,刘盈也看向了他。
父子对视之际,一种默契萦绕心头,两个人都清楚了对方的打算。
“你这个小竖子,还真是一肚子坏水!”
刘盈坦然笑道:“类父而已!”
刘邦翻了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匆匆去见曹咎。
双方见面之后,刘邦直接问道:“亚父可好?项王可好?寡人昔日和项王约为兄弟,项王亚父,即是寡人亚父。他老人家古稀之年,还要在军中劳碌,实在是让人心疼。”
刘邦一开口就问候范增,还把他放在项羽之前,曹咎眉头紧皱,“霸王一切安好,亚父更好,他还要我们厉兵秣马,早日攻克荥阳,活捉汉王!”
刘邦毫不在意,呵呵笑道:“大司马此来,是要下战书吗?”
曹咎道:“既是下战书,也是议和,是战是和,全在汉王一念之间。”
刘邦一阵沉吟,突然正色道:“大司马是项王派来的,还是亚父派来的?”
“自然是项王所派!”
刘邦顿时把脸一沉,“来人,去叫太子!”
说话之间,刘盈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邦直接道:“此小儿辈使者,由你这个小儿辈招呼,阿父还有要事,先走了。”
曹咎闻言大惊,想要追赶刘邦,却见刘盈深深一躬,冲着他笑道:“贵使是要吃的,还是要喝的?荥阳虽然困窘,却也不差一顿酒饭。”
曹咎把脸一沉,“我此来是要谈论议和大事,必须要和汉王谈!”
刘盈笑道:“此事确实要和汉王谈,但贵使却不够资格!”
“太子什么意思?”曹咎怒问。
刘盈不慌不忙,笑道:“我有阿父,项王有亚父,大事尽数决于父辈,小儿辈哪来置喙的份儿?贵使在这里先用些酒肉,回去之后,面见亚父,请问他老人家的意思,然后再来议和不迟。”
“你,你们敢小觑霸王?”
刘盈笑着摇头,“哪里!我不过是说些人尽皆知的事罢了。怎么,大司马不知道?”
曹咎脸色铁青,一语全无,狠狠跺脚,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刘盈哈哈大笑,开心飞起。
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愁墙角挖不倒!
现在就看项羽和范增的父子情深了…
果然,曹咎气哼哼回来,面见项羽复命。
“你和刘季怎么谈的?”
曹咎无奈道:“大王,臣虽然见到了汉王,他却说臣没有资格和他谈。”
项羽勃然大怒,“刘季敢轻视寡人?”
“他说臣只能和汉太子谈。”
项羽更加恼怒,“刘季当真找死!”
曹咎顿了顿,又低声道:“汉太子说,父辈才能商议大事,臣为小儿辈使臣,只能享用酒肉而已。”
“你为小儿辈使臣?谁是小儿辈?”
项羽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