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图帕克看着浅浅的吃过了早餐便离开了餐厅的赫薇妮亚,慢慢悠悠的将一块牛排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对菲尼斯说着。
“我原本以为你要再开出更高的筹码来再次拉拢她呢,没想到她还挺守承诺,这样看来我们是不是都不用多跑这一趟啊。”
“如果不来的话可就说不准了。”菲尼斯颇为悠闲的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红茶,“她能同意,说明丹尼尔确实没有给出更好的价钱。”
说着,菲尼斯放下了茶杯,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
“可既然如此,丹尼尔那个家伙为什么又要多跑这么一趟呢?按理来说太初两大家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既然他们在得知了我的条件后还是来了,理应是有些额外的打算才对,而且丹尼尔那个家伙看起来和在学院时也不一样,是以太家吩咐了他什么吗。”
菲尼斯说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转过头,发现图帕克的注意力还是在窗外,在看着逐渐远去的赫薇妮亚,那微微掀起的嘴角让菲尼斯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图帕克,我是不是该稍微提醒一下你。”菲尼斯说道,“你和我的妹妹可是有婚约的。”
图帕克这才后知后觉般的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当然没有忘记…话说奥伦娜呢,都没有看到她。”
“我会把她叫过来的。”
“先不急先不急。”图帕克摆了摆手,而后说出了让菲尼斯最担心的话,“菲尼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不是也可以重新的讨论一下?”
菲尼斯立刻眯起了眼睛:“怎么?你也想要临时加价了?”
“当然不是,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图帕克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我们两家不是本身就是合作关系吗?这也不叫加价吧,这只是友好的讨论一下这之间的交易。”
菲尼斯已经看出了图帕克想要什么,毕竟这个家伙完全都没有掩饰的:“你想要赫薇妮亚?”
“嘿嘿嘿。”图帕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了,我也知道她的价值,所以我会让家族适当的降低我们先前的要求。”
果然是这样。
菲尼斯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那我的妹妹呢?”
“奥伦娜啊…怎么说呢,奥伦娜也很优秀,但你知道我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包办婚姻了。”图帕克笑着说道,“我相信奥伦娜也是这么想的,比起我,她显然更喜欢你啊,菲尼斯。”
菲尼斯淡淡的瞥了图帕克一眼。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佩服图帕克那张连城墙都比不过的脸皮的,这样的瞎话随口就能说出来。
不过…也不是完全的瞎话。
对于金阶而言,配偶的要求是很苛刻的,特别是在大家族里,是绝对不允许金阶的子嗣与太过“劣质”的对象进行育种的,生怕流失掉一丁点的“精华”。
所以在配偶的选择上,他们的范围并不大。一个貌若天仙的十八岁铜阶少女,在他们的眼中也是比不过一个五十岁上下却未经人事的优质银阶老妪。
从这个角度来看,赫薇妮亚确实是个很优质的选择,要不然菲尼斯也不会想着在一切结束后让迎娶赫薇妮亚的。
这不仅是对赫薇妮亚的“恩赐”,对他自己而言,也是个很舒心,很有价值的选择。毕竟赫薇妮亚不仅是个金音,而且还是个很好看的金音。
可偏偏,图帕克也看上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菲尼斯倒没有翻脸和生气的意思,而是颇为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新交易的可行性。
接着他便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赫薇妮亚说到底也还不是他们家族的财产,而他与图帕克之间的交易所付出的可是实打实的财产。
一个赫薇妮亚最多也就只能给家族带来一到两个金音子嗣,而且这概率很低很低。如果金音与金音相交就能确保产出金音子嗣的话,那么金音也不会那么稀少了。
而且一旦图帕克要了赫薇妮亚,那么劳伦斯家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已经许配出去的奥伦娜收回来,这同样也是个很有价值的筹码,到时候还可以用在其他的地方。
想明白这点后,菲尼斯心中的那点不快便完全消失了,也同时做出了决定。
于是菲尼斯优哉游哉的拿起了茶杯,在图帕克期待的目光中抿了一小口后说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毕竟赫薇妮亚小姐,也还不是我家的人。”
图帕克听出了菲尼斯的意思,便笑得更加灿烂了。
只要菲尼斯不插手,那么除了太初家族外,将没有人能和图帕克竞争。
那个小妞是我的了。
一想到赫薇妮亚那完美的容貌,以及那潜藏在大衣下的,若隐若现的金色第七音,图帕克就感到有些心痒难耐。
而这些变化自然被菲尼斯看在眼中,自然是加剧了他对图帕克的蔑视。
竟然为了那毫无价值的颜值,让家族付出这样大的资源,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短视的蠢蛋,空有一身金色音符罢了。
当然菲尼斯并不会点出来。
他们还要在这里呆两天。
因为明天就是七音节的最后一天,而按照传统,七音节结束后,盛典就将正式开始。
所以他需要等到最后一刻,确保赫薇妮亚不会出乱子,同时也是监视着丹尼尔,搞清楚以太家到底有什么打算。
而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出了餐厅,向着已经完全走远了的赫薇妮亚追去。
他眯了眯眼睛。
“那个家伙,是刚刚给我们点餐的侍者吧?”菲尼斯说道。
图帕克也看了过去:“好像是啊。”
菲尼斯看着远处的奥格追上了赫薇妮亚,而后与赫薇妮亚交谈起来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赫薇妮亚怎么会与这个档次的人打交道?”
“我看你是警惕过了头。”图帕克倒是很不在意,优哉游哉的说着,“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可能只是一点小小的乐趣罢了,而且还是盛典前独有的乐趣。”
“独有的乐趣?”菲尼斯看向了图帕克,“什么意思?”
“菲尼斯啊,你这样只关注盛典本身,可是会错过很多乐趣的啊。”图帕克说道,“你竟然不知道最近在贵族圈里流传甚广的一个小游戏。”
“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点。”
图帕克笑了笑,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环顾四周,接着找到了一个同样在餐厅里打工的女孩。
“看到那个女的了吗?就是那个在擦桌子的。”
菲尼斯看了过去:“怎么了?”
“你觉得她能活多久?”
菲尼斯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图帕克笑嘻嘻的说道,“一个赌约,赌她能够活多久。”
菲尼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想杀人?”